蘇宴猶記得蕭慕錦當時半天緩不過勁兒的神情,她紅著眼睛認真的解釋說:“我們兩個成不了情侶,但我又不想跟你分開,我母親去世以後這個世界上就剩下我跟蘇望相依為命,多個親人方便互相照顧。”
蕭慕錦看著她緩緩的站起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蘇宴,過了一會兒他冷冷的說:“我成了你哥,就是蘇望的哥哥,你下次再做傻事的時候,就不會再擔心蘇望沒人幫襯對不對?”
蘇宴驚愕的看著蕭慕錦,他竟然猜中了她的想法。
她雖然僥幸被救了出來,但不是每次她都有這樣的好運氣。行刺當今總統就是死罪一條,盛朗熙身邊的人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她,在這個世界上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蘇望,她總要給他想好出路。
蘇宴沉默讓蕭慕錦更堅定他的說法,他冷著眉眼夏看蘇宴,語氣中充滿譏誚:“你可真會打算。……你為這個人打算為那個人打算,為什麼不為自己打算打算?你是醫生,我不相信你連心髒的位置都找不準,捅盛朗熙那一刀為什麼會走偏,隻有你自己心裏最清楚,不是要同歸已盡麼,用毒藥把自己逼上絕路,為什麼還要對對方留下一線生機?”
蘇宴震驚的看著蕭慕錦,這人太可怕了,他竟然知道事情的全部過程,連她故意偏了刀鋒都一清二楚,她瞪大眼睛看著他,像是在看一個天外來客人。
蕭慕錦冷笑著迎上她的目光:“怎麼,發現我無所不能開始崇拜我了?”
蘇宴垂下頭,沒有再說話。
蘇宴與蕭慕錦同吃同住的幾天裏,蕭慕錦每天都逼著她喝黑漆漆的中藥,蘇宴即使是醫生也不不知道那些藥裏參了什麼,藥雖苦,但是很見效,沒用多長時間,蘇宴體內的毒素就被清理幹淨。
蘇宴暗暗佩服,不愧是醫生世家的後代,隨隨便便弄一碗藥都能讓她起死回生。
其實蕭慕錦把她從醫院扛回來的時候,她就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蕭慕錦給她喝的那些藥不過是起調理作用,蘇宴不知道,蕭慕錦巴不得蘇宴用崇拜的眼神看他,他也懶得解釋。
起初,蘇宴不是特別適應跟蕭慕錦住在一起,一男一女很不方便,但是她漸漸地發現蕭慕錦表麵看著沒正行,其實特別懂進退,該保持距離的時候保持距離,該逗趣的時候逗趣,一點也沒有讓蘇宴覺得尷尬的地方,而且他特別會猜女人的心思,有時候蘇宴想要要某件東西,想吃哪種食物,他都從她的眼神裏看出來。
跟蕭慕錦在一起越久,越看不透他,越覺得他特別厲害。
關於他的身份以及暗室裏那些奇奇怪怪的設備,蘇宴問過好多次,蕭慕錦每次回答的都很敷衍要麼就直接說一句:“不是不讓問那麼多怎麼了還問,再問晚上沒飯吃哦!”
漸漸的蘇宴便適應了跟蕭慕錦這種狀態,不再執著於他身上的謎團,心安理得跟他相處起來。
蕭慕錦從廚房端了一杯剛榨好的果汁,沒好氣的塞進蘇宴的手裏:“冰鎮浪費時間,直接往裏麵放的冰塊兒。”看見蘇宴撇嘴,蕭慕錦把拿著果汁的手向後撤了一下:“不喝拉倒,我自己喝。”
蘇宴趕忙去攔:“誒誒誒,白給果汁誰不喝?”從他手裏奪回來,仰頭喝了一大口,真冰霜,夠勁兒。
蘇宴邊喝果汁邊斜著眼睛看他:“這次又要有大動作了?”
“小姑娘家家別整天神神叨叨的。”蕭慕錦老神在在的閉上了眼睛養起神來。
蘇宴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麼出來,她喝完杯子的果汁,盯著蕭慕錦帥氣的麵容看了一會兒,看見牆角的竹筐裏堆著幾件髒衣服,她走過去抱起那個竹筐朝著洗漱間走去。
……
盛朗熙在重症室待了五天後轉入普通病房,由重症室轉為普通病房,負責看守他的警衛不但沒鬆懈下來,反而又新增了幾個人。
盛朗熙的眼睛在病房裏逡巡一圈,虛弱的問:“蘇宴呢?你們不是說她救回來了麼,她人呢?”
“蘇宴她……”
簡閔剛想回答,被六叔一個眼神攔下,他替她說:“因為病情需要,蘇宴轉到別的醫院了,等她可以下床,我馬安排她來見你。”
盛朗熙半信半疑,他碧潭一般的深眸盯著六叔:“轉到哪個醫院了,給她的主治醫生打個電話,我要了解一下蘇宴的情況。”
簡閔與楚源同時看向六叔,都為他捏一把汗。
六叔卻不慌不忙的拿出手機,半眯著眼睛在上麵找到一個號碼就撥了過去,那邊被人接起,他就按了免提,他與那邊人的通話都暴漏在空氣裏。
“喂,査醫生,是我,我想了解一下蘇宴現在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