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為她拆後背上的炸藥,明明害怕的全身顫抖,看見簡閔進來,卻強製自己與簡閔交談,轉移注意力削減自己的恐懼,她把什麼都看的清清楚楚,麵上偏偏做出一副“我不知道我很傻”的樣子。
哪一麵,才是真正的她?
伏在盛朗熙膝蓋上休息的達達抬起頭,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與簡閔爭執不休的蘇宴:“爸比,你的手下都在說那個女人是我的媽咪,到底是不是真的?”
盛朗熙的目光在蘇宴身上停留片刻,問達達:“你希望她是,還是不是?”
達達歪著小腦袋想了想:“雖然她有點笨,但是很可愛也很有趣,我希望她是。”
…………
譚平的事情經由國家電視台報道出去,舉國震驚。
事件中心的核心人物蘇宴為躲避媒體的采訪,請了一個星期的家特地在家避嫌。
譚平勾結國外恐怖勢力殺害結發之妻節劫持總統兒子,這三項罪名,哪一項單獨列出來都夠得上無期的大罪。
蘇宴知道,做為事件之情者的核心人員,她這個時候應該站出來引導輿論伸張正義,為國家的穩定團結貢獻一份自己的力量。
但是她不想這麼做,無論譚平是多麼的十惡不赦,一年多的時間裏,他對蘇宴的關照與愛護卻是真情實意。
雖然譚平對蘇宴的好也帶有目的性,但蘇宴是那種你對我一份好我就十倍的還給你的人,何況譚平現在已經死了,蘇宴覺得更不能落井下石。
她在家休息了整整一個星期,直到這件事的熱度漸漸淡化下去,她才重新回到醫院上班。
蘇宴所在的城市在連續下了幾場小雨後,天氣漸漸的變暖起來,一個星期之前,蘇宴還穿著薄款的呢大衣,現在隻需要一件長T恤就夠了。
男性泌尿科新調來一個主任,取代了譚平原來的位置,他姓崔,年紀跟譚平差不多大,性格古板木訥,教導新人最愛用的口頭禪就是:“這成何體統?”
經過一個星期的休整,蘇宴從譚平事件的陰影中走出來,又恢複了那個熱情果敢又有些“二”的性格。
今天是她重新上班的第二天,她手臂上搭著一件外套剛走進課時樓層,護士小A走過啦,神秘兮兮的對她說:“蘇醫生恭喜你喔!”
蘇宴一臉懵圈:“恭喜我什麼?”
小A嘿嘿一笑,推搡了她一下:“你快去辦公室,到了那就知道了!”
蘇宴狐疑的看小A一眼,副主任沒頂上正主任的位置,副主任的職位沒空出來,她沒晉升的可能,有什麼可恭喜的?
蘇宴快步走進自己的辦公室,辦公室裏空空的一個人沒有,她想了想恍然大悟,今天4月1號愚人節,小A剛才在騙她玩。
她拍著額頭徑自笑,真是過糊塗了,連今天是愚人節都不知道,小A這小把戲都沒能揭穿。
拿起杯子正準備喝水,談嶼時拿著一束鮮豔欲滴的紅玫瑰走了進來,進來後,他還謹慎的關上了房門。
蘇宴放下水杯繃住笑,放大招的人來了,她要將計就計把談嶼時給“反愚弄”回去。
紅豔豔的玫瑰花把談嶼時的臉也映的紅通通的,蘇宴心裏有些酸澀,他都沒正經送過她這麼大一束花,今天為了愚弄她竟這麼大手筆。
“蘇宴,之前我不接受你的愛,找各種借口拒絕你,都是我的問題,是我太自卑太軟弱對我們的未來不夠有信心,你知道的,我父母剛去世不久,爺爺疾病纏身,你這麼好的一個姑娘我怎麼可以拖累你?……這幾天你沒來上班,我才發現我錯的有多離譜,你在家休息了七天,我心不在焉了七天……太煽情的話我說不好,我想你應該懂我的意思。”
說完,談嶼時把玫瑰花塞進蘇宴的懷裏,深情款款的說:“我們重頭開始好麼?”
蘇宴抱著玫瑰花呆愣了好大一會兒,繼而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笑聲:“談師兄,你……你演的太逼真了!”她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談嶼時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蘇宴為什麼是這種反應?
蘇宴把玫瑰花還給談嶼時,嗔怪著朝他翻了一個白眼:“休想騙我!好了,現在戲演完了,從哪借的花趕快還回去吧!”
談嶼時蹙眉,不可思議的看著蘇宴:“你的意思是……拒絕我?”
“行了談師兄,我已經反應過來今天是愚人節了,你就不要騙我了!”蘇宴拍著談嶼時的肩膀,眼饞的望著那束紅玫瑰,如果是真的,你該多好!
“今天是愚人節?”談嶼時驚訝的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