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妍躺在病床上,臉色有些慘白,但已經沒有了最初的恐慌和沮喪。誌強伏在她的床邊,一隻手和吳妍的手緊緊的扣合,另外一隻手則在她的額頭輕輕地撫攏著她的頭發。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但那滿含神情的雙目已經傳遞了兩個人心中無盡的情感。
林穎和徐燕知趣兒地選擇了退避三舍,這個時候兩個人是最需要二人世界的,哪怕是抱頭痛哭都不需要兩盞這麼明晃晃的電燈泡。
“真羨慕他們!”在病房的門外,林穎雙手抱肩背靠著冰冷的牆壁。
林穎臉上洋溢著甜蜜的微笑。
“你不用羨慕,這輩子肯定會有這樣的人到你身邊的。”徐燕站在林穎的旁邊,靠住了林穎另一側的身體,將頭歪在了林穎的肩膀上。
“這話說的,好像你就要終身不嫁了似的。”林穎閑事狠狠地瞪了一眼徐燕,繼而是舒展的表情,她略帶疼惜地嗔怪到。
“沒準兒還真有這種可能性。早先,也就是在我過得最不如意的時候,我去算過命。當然,現在過得也不怎麼樣,相比那個時候至少是可以解決溫飽問題了,當時的算命先生都說我這一輩子情感顛沛流離很難穩定。”徐燕苦澀一笑,好多時候她不得不相信命運,這麼多年的現實的確叫她對命這個東西有了一些改觀性的認識。
“那個你也信,他們要真是有那個能耐何至於自己還淪落到街頭算命的地步!那個東西都是騙人的,找本書我把它背熟了,我也能給你算。”林穎完全不相信那些個算命先生的騙人把戲,對徐燕這種有文化的人略顯鄙夷。
“一開始我也不信,可這麼多年過去了,曾經預測的事情在我身上也發生了十之八九。你說我還能不信?”徐燕想用事實說明,算命也有很靈驗的時候。
“你就自欺欺人吧!”對於徐燕的堅持,不論是林穎還是吳妍都無法改變,這點此刻的林穎更是心知肚明,即便徐燕說地球是方的,她都有充足的歪理邪說來證明自己的觀點的正確性。
既然說服不了,林穎無需耗費那口舌,更無需證明自己在論證上的遜色,她隻是無奈地搖頭。
“顧醫生的事兒……”徐燕歎了口氣,看來,算命隻是她拋磚引玉的一個小插曲。
“我說過我們兩個之間什麼都沒有,你放心既然不能在這件事上幫到你,我肯定不會成為你的絆腳石。”林穎問心無愧,所以說起話來也事坦坦蕩蕩。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想說,顧醫生的條件很好,這個擺在這兒了,再有妍這次病了也看出來人家的品行也不錯。現在,我們之間已經徹底地沒有了希望,不過你要是能把他收了,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徐燕明朗地笑著,露出了潔白整齊的牙齒。
“你……”林穎不懷好意地打量著徐燕,看這家夥的樣子應該是撞到了南牆,而且撞得還不輕。
“我說的都是發自肺腑的,沒有一絲半點兒的虛假成分。你可千萬不要狗咬呂洞賓啊!”徐燕將下巴高高的昂起,一副大義凜然舍己為人的架勢。
“怎麼?你堅強的內心受到挑戰了?”林穎好奇地打量著徐燕。
“不是挑戰,是侮辱。還有你是不是也知道顧岩對你有點兒意思啊?”徐燕在這些細枝末節上麵向來有著警犬一般的敏銳捕捉力,這次才恍然大悟地反應過來,或許隻因為她太過“輕敵”的緣故。
“不要什麼事兒都牽扯到我好不好,我可是無辜的。”林穎聳了聳肩,對此事裝作毫不知情。
“我這老獵手還被你這新家雀給糊弄了啊!”徐燕伸出一根手指在林穎的咯吱窩下麵捅了幾下以做懲罰。
“你們在這兒站著幹嘛,進去坐吧!”誌強從門裏麵探出腦袋,正好看到徐燕和林穎在互相打鬧。
“誰叫有些人把個屋子弄得那麼悶,簡直都要窒息了,我們這兩個光棍隻好出來透透氣嘍。”徐燕嬉笑著看著誌強黝黑的臉色泛出紅色,笑得更加開心了。
“燕姐損人的功夫的確了的,小的不敢得罪,快請進,請進。”這麼多天誌強也難得露出了璀璨的笑臉,居然難得的說起了笑話。
病房裏異常地安靜,幾雙眼睛都朝著病床上的吳妍盯去。
“你們幹嘛啊!我這都手術結束了應該高興的事兒,你瞧瞧你們一個個的。”手術結束的吳妍氣色還可以,但還是很虛,開玩笑的時候不免咳嗽了幾下,可能是肚子上的傷口有些疼,她稍稍皺了下眉頭,手捂了一下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