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他這是在做什麼啊!”林穎隻覺得麵部有些發燙,心底裏在慌張地疑問,為難的表情還沒有退去,卻自動換成了無聲的尷尬!這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林穎沒有來得及反應,也沒有來得及阻止,她隻是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發生。
小山的眼睛已經眯了起來,她欣賞似的觀看著李偉的豪言壯舉,嘴角向上傾斜,停在了某一個位置,李偉的一鳴驚人在她的眼中逐漸化成憤怒,在她的心中鑄成一把尖刀,將她疑惑地內心捅得粉碎!
一切都一目了然,可能李偉自認自己是高明的,在英雄救美的時刻還不忘把林穎劃定成外人。可那掩耳盜鈴的愚蠢連他自己都蒙騙不得,又怎能過得了女人的縝密心思!
小山想過無數種可能發生的場景,做出過無數種假設,也想好了如何能叫自己表現得心胸寬大。可一切都隻是想像,一切都沒有此刻來得這麼凶猛。她堅強的內心在李偉舉杯的一刹那已經粉碎,不堪一擊的幻想叫她的眼睛濕潤了起來。她抽蓄著嘴角,顫抖地咧著微笑,茫然地望著李偉。
“你這人怎麼這麼煩人呢,竟小看我了,我以前可是做過業務的,喝酒誰還不會!”林穎已經看出了小山的驚恐,此刻的她不能在繼續沉浸在她得尷尬之中,她硬著頭皮也要打破此刻的微妙。
她端起酒杯,裝作對小山的挑戰滿不在乎,裝作完全能夠駕馭得了的酒鬼,金屬的啤酒器皿被放到了嘴邊,底部被猛地揚起,大口大口地液體順著口腔經過喉嚨流過食道流進了胃裏。
一股溫熱的暖流從食道延伸到了胃裏,越來越強烈,越來越炙熱,林穎的喉嚨終於在大量液體的擠壓下發出了抗議,本能地收緊,那液體的一部分也就被擠了出來,一部分回到了口腔,一小部分走錯了路徑,到了氣管!
林穎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嗓子癢得厲害,辣得厲害,恨不得把肺片都咳出來。滿臉憋得通紅,雙眼都出了淚花,口中也不顧形象地噴出了一些酒,她實在是灌不下去了,也實在是控製不住了。
“姐,你沒事兒吧!都是我不好,你沒事兒吧!”林穎的“意外”著實是一劑良藥,小山的淚水被驚慌的現狀逼退,她忘記了計較李偉的不妥,慌忙站起來輕拂林穎的後背,一句一句地詢問。
“還不是怪你那樣灌人家!”李偉在一旁冷靜地看著,他倒是沒有起身,也沒有離開自己的座位,隻是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林穎,看出她沒有之前那麼痛苦了,才說出了這麼一句不痛不癢得話來。
“我都說不是故意的了。”小山顯得更加地窘迫,滿滿的恨意變成了滿心的虧欠,她給林穎拿紙巾,幫她擦去眼裏溢出來的眼淚。
姓氏在這一瞬間發生了變化,狼狽的林穎竟放了心。如果此刻的狀況能夠將之前的微妙一筆勾銷,她林穎到也可以說得上是因禍得福了。
李偉稍稍舒了口氣,他沒有繼續責怪小山,也沒有說句安慰林穎的話,他隻是重新端起了自己的飯碗,繼續享受他一個人的晚餐了。
事情成了現在的樣子,李偉有充足的理由悠然自得了。至少小山不會再強迫林穎什麼,也不會再對他莫名地獻殷勤一事耿耿於懷了,如果她還想事後繼續追究,他也不會無話可說了。
至於林穎,想喝多少應該都可以隨她的心願了。
“這根本都不怪你,都是我自己不好,好久沒沾這東西了,還真是陌生了。”林穎憋紅了一張臉拍了拍緊張的小山。
曾經有那麼一段時間,林穎已經適應了酒精的味道,適應了它所能夠給予的感官刺激,貪戀它所帶來的精神上的麻痹。或許林穎的身體對這個東西有著本能的排斥,本以為可以駕馭的酒精再一段時間的遠離後又徹底地陌生了起來,身體的機能也嚴重地退化到了最初的階段。
今天這麼一逞能,林穎果真得到了最最真實的報應!
“姐你沒有必要跟我一樣,我剛才也是一時口渴就當飲料給灌下去了。你就慢慢喝就可以的。”小山咬著嘴唇瞄了幾眼李偉,這個家夥吃得津津有味。
很多時候關愛是一種語言,也可以是無聲的沉默,李偉的“漠不關心”叫小山陰暗的內心亮堂了起來。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坐到了李偉的旁邊。
“姐,你嚐嚐我炒的菜,都是咱們老家的地方菜,看看我的手藝正宗不!我來的這段時間,大偉沒少吃,他覺得還不錯!”看到林穎緩和了不少,小山給林穎夾了一口酸菜炒肉,別有用心地提到了李偉的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