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但願你不要臨陣退縮。”
“不要說我,我,不用人擔心,心悠,你做義工真的不開心嗎?”
許姍姍當初報名參加這個慈善委員會做義工,初衷原是想要任心悠接觸更多的人,幫助那些遭遇更多挫折的人,好讓她走出失婚、喪父的陰影。這一幹就是好幾年,雖然她知道心悠很忙,很累,可是也知道她很充實,很少再在夜中被噩夢驚醒。她以為她達到了目的,可是今天看到那張心電圖,她又不自信了。
“要是讓你累得腿抽筋,你也不會開心的。”
許姍姍黯然,“那好吧,我們再堅持最後一個晚上。然後我去跟鎮長說。”
“你真要去跟鎮長說?”任心悠有點著急,“也不是不開心了……”
“心悠,給我拿三杯香檳好嗎?”傑拉德先生突然從身後走來,和藹地看著任心悠。
“當然好,傑拉德先生”任心悠忙不迭地從許姍姍身邊逃脫,她不是真的不想做義工,其實她做得還蠻開心的,隻是這幾天實在是累,而且所有人都把她當小孩子,所以讓她禁不住有些小小的抱怨。
任心悠端來了三杯香檳,咦,傑拉德先生人呢?隻見許姍姍快步走了過來,臉上似有些慌張,“心悠,把托盤給我吧,我來幫你送過去。”
“不用,姍姍,你是不是聽了我的抱怨,以為我真的不想做義工了,”任心悠笑了笑,“其實不是了,你別擔心了,你今晚是候選人,可別累花了妝,一會兒評不上最美麗的女人了。”
許姍姍還是不依,“心悠,我想你這幾天太累了,還是我送過去,要不然,你回去休息吧,我今天替你當服務生。”
“姍姍,你把我的抱怨當真了?”兩人正在爭這個托盤,傑拉德先生招手,“心悠,我們在這裏!”
完了,這下完了,許姍姍放棄了。任心悠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她手托著托盤,朝傑拉德先生走去,可是剛走出幾步,就呆住了。傑拉德旁邊坐著的那一位男士,是耿之碩嗎?
那男模般標準的身材,那細長的眼睛,那薄薄的唇片,即使挫骨揚灰,她依然認得出。
“心悠,我們在這裏!”傑拉德再次舉起了手招呼。
任心悠第一個念頭就是逃走,她想拔腿就跑,跑得遠遠的,跑到沒有人的地方,可以容她喘息。可是耿之碩挑剔、挑釁的眼神冷冷地看著她,像得箭將她釘在原地,不能動彈。她的心揪緊地疼,手指緊緊攥住了托盤。為什麼逃的人是她呢?她什麼也沒有做錯過。
這五年的心理醫生白看了嗎?這五年的義工白做了嗎?一見到他,就被打回原形?她任心悠不至於,她已經不是五年之前的她了。
她開始移動,盡管腿在顫抖,手在哆嗦,但是至少她有勇氣。“當他不存在就好,當他不存在就好”,她心裏默念著,眼睛隻朝傑拉德先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