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醒來了?”子桑辰逸終於在即將窒息的時候,臉色已經憋的通紅,可是那思緒還是沒有轉移到在這場戰役打響之前,那魚算子對他說的話語,所以此刻被仇恨填滿了雙眼。
“滾!”此刻的鬼君,那銀白色的頭發無風自舞,身上的白色衣袂也是紛飛,那整個人就好似被包裹在了白茫茫之中,那銀白色的麵具雖然是掉落在了地上,可是那白色的發絲此刻卻是將那整張臉包裹了一個嚴實,讓人看不清那張麵容,可是此刻的林夕已然有些麻木了,連那手指仍然在滴落著鮮血卻是也渾然不知了。
可是鬼君此刻的表情隻有自己知道——那邊是麵無表情,他本來就很少出現表情的,也就是在與林夕在一起的額那段日子裏麵是個意外,此刻,他恢複了那個冷血無情的鬼君,那個黑暗中多個霸者。
就這樣,如青蔥一般的手指,此刻異常的蒼白,本來他就不應該出現在白日裏麵,而且此刻麵前的男子已經將他給徹底的激怒了,所以,手下的力道繼續收緊著,看著男子被自己高高的舉了起來,而那麵容漸漸的發紫,鬼君的嘴角喊起了一抹嗜血的笑容,那抹笑容美麗卻是讓人心悸,在那一刻,子桑辰逸有那麼的一瞬看到了男子的麵容,那是他所不熟悉的,準確的說,是陌生的,因為那張臉是那麼的蒼白,是那麼的妖嬈,比世間的男子要少了幾分陽剛,比女子多了幾分嫵媚,尤其是那唇邊揚起來的笑容,讓子桑辰逸在這一刻,感知到自己死亡來臨的同時,竟然沒有任何的恐懼……
或許世間就是有著數也數不清的稀奇古怪的事情,人們總是說也說不清楚原因,就好像此兒科眼前的景象,那個地上了無生氣的男子,當然也就是子桑辰逸,此刻他的嘴角竟然是含著一抹笑容的,而且那抹笑容是那麼的發自內心,好像真的是在自己閉上眼睛的前一秒鍾的某個瞬間,遇到了很是美好的事情……
回到了家中,哦!不,這個地方林夕已經不能稱之為家了,因為在最初林夕對於家的定義就是很明確的,它不論是豪華的別院害死破敗的茅草屋,最主要的就是要有那個人——子桑無澤,與她在一起,那麼無論在哪裏,都是一個完整的家。
可是現在呢?林夕想著那妖媚的容顏,那抹散落在地上麵的銀色麵具,每每的回憶起來,就連那抹銀色的光芒都好似是一柄鋒利的短劍,刺向了自己的心窩裏麵,收拾了一下包裹,然後起身,打開了門,正好看到了往自己的房間這裏前來的紅色身影,折磨紅色身影此刻更加的灼痛了林夕的眼睛,那紅豆兒,還在鬼君那裏,是嗎?她曾經在鬼君那裏見過她,不是嗎?
回頭看了一下自己已經整理好的包裹,貝齒咬了一下嘴唇,眸子垂了下來,看來還不能走啊……
等到紅豆走進了以後,林夕聽到了他伏在自己的耳邊說的話語以後,臉色變了一下,眉頭微微的蹙了起來,提起裙角就向著那個房間快步的走了過去,是的!二波剛剛說鬼君醒了!鬼君醒了!
其實在那天,當鬼君將子桑辰逸活活的掐死了以後,隨即他的身子也就直挺挺的向後仰了過去,就這樣擋在了地上,是的,他終究是不能暴露在白日裏麵的,尤其是當靈力還是如此的虛弱的時候,其實光靠著林夕的那一點血液的話也是不足以支撐他醒來的, 是心中的那份愛,那份牽掛,所以他采用最為直接的方式,卻是最省靈力的方式將子桑辰逸給解決了,可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沒能夠在堅持了個許久,其實在子桑辰逸倒在地上的時候,隻有鬼君自己知道,其實並不是他看到子桑辰逸已經死亡了,才將他放了下去,而是他的手已經無力了。
其實也就是隻有鬼君他自己知道,在他倒下的那一刻,白色寬大的袖子下麵掩蓋的就是那一雙麻木了的手,而那手的姿勢卻仍然是保持著掐著子桑辰逸的脖子的姿勢……
他知道閉上眼睛,知道靈力全部都消退了,失去了知覺以後,滿心念念不忘的仍然是林夕的安慰,林夕的安全,林夕身邊存在的隱患……
天知道,他用自己僅有的靈力逼著自己的眼角滑下淚珠,用這樣的方式來召喚者亞烏,因為他連用來傳音給亞烏的靈力此刻都是沒有了,所以隻能用這種方式,而這一切的一切他卻是從來不曾對林夕說過任何一句,因為他就是這樣的堅強,準確的說是倔強,總是不善於言談,這一點其實他和子桑無澤是絕對的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