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妲妃的心裏麵突然的想起了那些過往,那些年輕的時候,在自己的國家,在自己的親人身邊,而且身邊還有一個他,想著那樣的人,想著那樣的男子,想著那樣的一張麵孔,想著那樣的一個心,而如今,一切都化為了烏有,連自己這麼多年來的期盼也全部都成了泡沫。
看著手中的白綾,心莫名的想到了解脫,是的,她……她終於可以解脫了,終於可以把他遺忘,終於可以不再受到他的影響,不用為了他的絕情而傷心,不用為了他的傷害而感到痛不欲生……
歲月從指間流淌著,妲妃感覺到自己的星宿從軌跡中緩緩隕落,那個深深的被自己刻在記憶裏的那個夏天,是我們一起在陽光下流下的淚水,一滴一滴的繪成了美好的畫卷,隻是那個時候,陽光是那麼的燦爛,記憶裏麵的天空是那麼的燦爛,可是如今呢,物是人非,抬起頭,陽光依然的燦爛,隻是這個燦爛,卻晃花了她的眼,眼角有些晶瑩東西呼之欲出,可是抬起頭,卻是強行將他們押回到了眼眶之中,這著實不是一個好的兆頭。
抬起手,將手中白綾揚起,那白綾在空中劃過了一道優美的弧度,就好似一隻通靈的白鴿一般,穿過那梁子,就這般的飄落在了妲妃的麵前,好似那仙女舞動著的翅膀,緩緩的來迎接這個即將升天的生命,妲妃似乎也是明白了這一點的,所以她執起自己的雙手,緩緩的撫摸上那白色的白綾。
然後朱唇緩緩的張啟,聲音好似九天之上悲鳴的不知名的鳥兒,“如花美眷,似水流年,風華是一指流砂,蒼老是一段年華 ,我們在彼此中遺忘彼此. 蝴蝶呀蝴蝶,飛不過滄海,用我呀我三生煙火,換你一世迷離。寄君一曲,不問曲終人散,經不住似水流年,逃不過此間少年。一個人,一座城,一生心疼。
彼年豆蔻,誰許誰地老天荒。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回得了過去,回不了當初。等待,是一生最初的蒼老。 有些事一轉身就一輩子。 最初不相識,最終不相認。 也許走得太遠的代價就是寂寞。”
一曲終了, 白綾已經係上了扣子,而妲妃也已經將脖子送到了那白綾裏麵,就等著腳下的凳子踢開了,可是就在這個千鈞一發的時刻,一個男子走了進來,黑色的衣衫,用黑色的麵紗緊緊的將自己的麵容遮蓋住了。
隻是這人她認識,妲妃認識,當看到了那個人到來,她的唇角揚起了笑容,而眼睛裏麵的晶瑩竟然就這樣流了下來,是的!她等的人來了,而且那個人沒有像她想的那樣,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他不會拋棄她的,永遠不會!
“你的聲音還是如此的動聽!”就好像許多年前,在那個美麗的草原上一般,那動聽的鳥兒鳴叫都塞不過你,緩緩地走到女子的麵前,然後拖住她光潔白皙的小腳兒,緩緩的向上,直到她安全的回到了地麵上,他才鬆了口氣。
可是此刻底下的百姓們卻是都吃驚的看著這一幕,沒想到這個男子竟然還敢出現在他們的麵前,這個就是傳說中的男子,那個給皇帝戴了一頂綠帽子的男子嗎,或許是真的沒有臉麵來見人了,所以就用黑色的麵紗捂住了麵容嗎?
人群想到了這裏,不約而同的沸騰了起來,那樣子就要衝進來,可是黑色衣衫的男子,轉過身,雖然人們看不到他的麵容,可是卻不可否認男子的氣場是非常強烈的,使得在場的百姓們都不約而同的住了嘴,就連人群中的子桑無澤瞳仁都變成了灰色。
“子桑辰逸的確不是皇帝的孩子,因為……”回身看了一眼妲妃,眼中卻沒有浮現出溫柔或者濃情蜜意,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平淡,連那口氣都是雲淡風輕的,可是他的目光隨後又不經意的掃了一眼人群中的子桑無澤,直到看到他的瞳仁變成了灰色,才急忙扭開了頭顱。
“因為我不可能使得女子懷有身孕!”說著,修長的手指將黑色的衣衫緩緩的解開,裏麵赤裸,可是在場的人們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怎麼……怎麼可能……
妲妃此刻卻是理會不了那麼多的禮儀了,走上前,可是目光觸及到那白皙的皮膚以及那一處的時候,整個人已經無法用語言表達自己此刻的感受了,兩行清淚快速的流了下來,不敢置信的後退……後退……最後鐵倒在了地板之上……
就連人群中的林夕都將頭紮到了子桑無澤的懷中,可是攬在她腰肢間的那隻手,卻不自覺地加重了力量,口中銀牙緊咬……為何……為何要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