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愛莫能助(1 / 2)

斜倚著粗大的樹幹,林夕把玩著手中的狗尾巴草,看著天空中的月亮,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希望二夫人知道歐元林夕去世了以後,不要太過悲傷!

就這樣,林夕想著想著,一陣悠揚的笛聲就漸近漸遠的傳來,她好想去瞧瞧這優美曲子的演奏者,可是眼皮卻好似吊了千斤錘一般的沉重,最終腦子一片餛飩,頭一歪,就昏睡了過去!

樹後的男子停下吹奏,修長的手指將嘴邊的玉笛移開,低垂的頭,眸光斂了斂,月光下,銀色的發,白色的衣,唯有那腰間的紅色絲帶甚是醒目。

“鬼君!快中元節了!”男子身旁的蒙麵黑衣人恭敬地說道。

男子這才抬起頭,看了看天上高掛的月亮,將手中的玉笛攥得更緊,大紅色的指甲深深陷入手心的肉中,給那丹寇在添一抹緋紅。

抬腳傾身,後背離開樹幹,優雅的走到樹的另一側,那裏,一個著白衣的女子,黑發如墨一般的散落下來,精致的小臉半掩蓋在那長發之下,引人遐想。

鬼君蹲下身子,灰色的眸子透露出淡淡的光芒,修長的手指抬起,小心翼翼的將女子遮住臉頰的發絲別到耳後,然後委身坐在了女子旁邊,左腿屈起,右腿平直,輕柔的挪動女子的身子,讓她躺在草地上,頭枕著他的腿。

這樣的感覺有些奇妙,鬼君低下頭,白色的發絲低垂在她的臉頰邊,與後者的黑色糾纏在一起,黑與白,詮釋了最原始的美好。

一低頭,就看見她,一伸手,就能觸碰到她,這種感覺如剛出生的嬰兒,對世間的每一件事物都充滿了好奇,小心翼翼的去觸碰一切“第一次所見”的新鮮。

他也是一樣,此刻他小心翼翼的撫摸著女子的發,低下頭顱,甚至伸出小巧的舌頭去舔女子好看的耳垂,見那女子眉頭蹙了蹙,鬼君一個機靈,向受了驚的小兔子,撲領一下直起腰身,回身看了看一旁的黑衣男子,見後者咧動唇角,露出森白的牙齒,鬼君才扭過頭繼續注視著腿上的女子,隻不過比先前更加小心翼翼了!

月光照在她柔美的臉上,長長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一般,撲閃撲閃!白皙的皮膚,吹彈可破,腦子裏麵浮現著那日她說將眼睛贈予時的堅決,是那麼的真實!鬼君的嘴角情不自禁的向上扯動了一下,指尖小心翼翼的劃過女子的麵頰,那樣子,就好似觸碰一件新奇卻又寶貝的藝術品,灰色的眼裏光芒愈烈。

良久,直到天邊泛起了魚肚白,他才歎了口氣,將女子的身子扶起,丹寇指甲勾起她烏黑柔順的秀發,一絲絲一縷縷,輕柔的,小心翼翼的為她綰著發。

一旁站立的黑衣男子,森白的牙齒已經包裹在了唇裏,眸子確不眨一下的看著主人。看了一眼即將升起的太陽,想要說什麼,嘴唇顫抖了幾下,最終沒發一言。

鬼君看著那綰好的青絲,自懷間掏出一支通體翠綠的發簪,插在了女子的頭上,又是回頭看了一眼黑衣男子,見男子離他有些近了。

此刻太陽已經露出了一些,黑衣男子正在用身體抵擋著陽光,用影子將男子罩住,免他受苦,而自己的後背卻被陽光灼傷著,他們是黑夜的主宰者,卻不得不在白日沉睡!

鬼君將女子小心翼翼的安放在柔軟的草地上,這才依依不舍得起身,隨著一陣風吹來,消失不見,隻有那碧綠的簪子靜靜的躺在女子綰好的黑發間!

“小姐!小姐!”聽到有人叫她,林夕才緩緩睜開眼睛,一道刺眼的陽光射過來,讓她條件反射的再次緊閉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