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靈堂的童洛玄打算先勸服劉詢請他暫時離開童家,再進行其他事件,雖說暫時沒有掌權的人,但“童家”發生這麼大的事,朝廷總會有些作為,私自出宮的劉詢會令此事蒙上一層複雜的陰影。
“三殿下呢?”童洛玄一路上問著府內的人,一路尋著,頓感頭疼不已,好在李裕嘉可以代替她守在靈堂。
“三殿下!”童洛玄終於在一處別院尋到劉詢,刹時變了臉色的她急急的衝了進去,那裏是童家的祠堂。站在院落中的劉詢,聽到童洛玄的招呼,似笑非笑的轉過身來,“你可是尋來了,我等了你好久。”
一時間周身冷汗漣漣,童洛玄連忙上前幾步,跪拜道,“奴婢見過三殿下,這裏不太適合出入,等喪禮結束,奴婢再勞煩皇子作客。”
“我一直很奇怪……”劉詢慢慢的俯下身來,麵對著低頭跪地不起的童洛玄的發髻,看不到她的表情卻想象得出,劉詢伸出左手繞到她的頸下,捏住她的下巴,輕輕的提了起來。
被迫與劉詢對視的童洛玄,隻覺得一陣強大的、恐怖的壓力撲麵而來。
“為什麼五弟對你特別,你究竟有什麼能夠吸引他的?”劉詢的問題,童洛玄根本無法回答,緊緊的咬著嘴唇,連忙跪著向後蹭去,低著頭急道,“奴婢不懂殿下的話,奴婢從來沒有做過越矩的事,奴婢……”
“二哥年後就要去封地了,你聽說了嗎?很快就會輪到我了。”劉詢強行抬起童洛玄的下巴,令她被迫與他對視。一時間,童洛玄像是被震懾一般,劉詢的眼中透著濃濃的絕望,又飽含著重重的不服,兩種完全不可能同時出現的情緒,清晰的映在眼瞳中。
難以言喻的恐懼深深的埋入童洛玄尚不成熟的心中,劉詢分明是想將自己的壓抑心情強加給她,毫無步驟的想要將她引入深淵,她的未來毫無掙紮出黑暗的可能。
“奴婢並未聽說過二皇子要離開的事,奴婢隻是奴婢,太後不提,奴婢是不會知道這些事的。”童洛玄幾乎本能的就鈄事情推到皇太後的身上,童家現在是喪期,私自出宮的三皇子自然不會妄有動作,何況皇太後的親侍,雖然“山高皇帝遠”,並沒有太多的震懾力。
劉詢鬆了手,不由得苦笑,跪坐在童洛玄的麵前,銀白的雪地襯著他白色的衣物,仿佛隨時會融入雪中,卻又格外突出。
“你就是這樣,總是想辦法推脫,或許是五弟最祈盼的。”劉詢拉住童洛玄始終按在雪中已然冰冷通紅的雙手,“若有一天,我封地為王,希望你會願意同我一起走,也許在你心裏,我不是最好的,但是我會成為你最後的……”
童洛玄隻是望了劉詢一眼,便迅速低下頭,她可以完全確信,劉詢這一番話,並非對她而說,卻是透過她,看到了另外的一位女子,她會是誰?
感覺到童洛玄的謙卑下的冷漠,劉詢苦笑道,“你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