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桓捏著那枚戒指,稍一用力,將戒指捏成一團碎末。
戒指化成碎末那一刻,紅衣女子以完全想象不到速度,由靜而動,飄逸在身邊的通紅絲帶筆直飛出,刺向曲靈和盛夏,以及衛桓,自己飛躍而上,再向著衛桓直衝而下。
客廳裏,破碎爆裂聲在紅衣女子衝下來時,爆然而起。
盛夏呼的坐起,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碎末橫飛。
米麗在沒反應過來之前,已經撲向盛夏,撲到一半,被一截不知道從哪兒飛來的木頭砸中肚子,蜷著身子摔在地上。
曲靈還沒完全睜開眼,憑著本能,飛腳踢向直刺向她的那縷紅色,小火暈迷不醒。
坐在外麵篝火旁發呆的周凱聽到動靜,沒等他愣過來,老常提起來將他摔到牆角,“藏好!”周凱摔進牆角,老常往客廳直撲進去,沒等周凱眨眼,老常已經一個倒栽蔥,從客廳裏摔出來,在周凱麵前摔了個狗啃泥。
睡在二樓的談文和鄒玲是從二樓連人帶半塊樓板摔下來,摔醒的。
跟著兩人摔下來的,還有記錄著數據的那個電腦,那些資料則漫天飛舞的到處都是。
談文砸在鄒玲身上,鄒玲砸在米麗身上,三個滾成一團,談文頭暈眼花中,看到電腦先高高飛起,再直直落下,一聲尖叫,衝著電腦衝過去。
電腦裏的數據太重要了!
電腦落下的地方,正罡風橫掃、殺意四溢,盛夏一聲唉,飛撲出去擋在談文和電腦前麵。
橫溢而出的罡風和殺意直直砸向盛夏後背,衛桓一聲慘吼,客廳裏瞬間風平浪靜,衛桓撲過去抱起盛夏。
盛夏被這一記衝擊砸的難受極了,被衛桓抱起,迎著衛桓驚恐的目光,哇一聲哭出來,一頭撲進衛桓懷裏,哭的撕心裂肺,“阿語,疼,阿語……”
衛桓渾身僵直,片刻,淚水落下,卻又笑起來,“阿葉,你想起來了?你知道我是誰了?你沒事吧?別動,讓我看看。”
盛夏隻覺得滿腔滿腹,撲天蓋地的全是委屈,揪著衛桓的衣服,頭抵在他胸前,隻顧驚天動地的哭。
談文被那道罡風掃到了一絲,頭發被掃掉一片,一道不算淺的傷口橫過頭皮,滿頭滿臉的血。
米麗聽到盛夏驚天動地的哭,一口氣鬆下來,趕緊爬過去看談文的傷。
姑娘這哭聲,中氣足著呢,她不用擔心。
老常昏頭漲腦衝進來,站著呆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姑娘沒事兒,老米也沒事兒。
周凱連滾帶爬衝進去,“鄒玲!鄒玲呢!鄒玲!”
“我在這兒。”鄒玲一條腿疼的抬不起來,往旁邊挪了挪,吸著氣答道。
曲靈踢向那縷紅色殺意的腿扭曲成了麻花,一條胳膊隻剩半條,坐在地上吸著氣,等著衛老板騰出手給她把胳膊腿裝回去。
小火還在昏睡不醒。
盛夏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反正最後,她總算覺得委屈少點了,抽泣著哭聲漸止,兩隻手還是揪著衛桓的衣服不放,仰起頭,淚水婆娑的看著衛桓。
“你想起來了?”衛桓給盛夏擦了擦眼淚,微微屏氣問道。
盛夏搖頭,“沒想起來什麼,就是,我喜歡你,愛你,我……”盛夏眼淚又湧出來,她沒想起來什麼,她隻知道,他是她的愛人,他是她最喜歡最依戀最想念最離不開的愛人。
“我也是。”衛桓摟著盛夏,將她的頭按在胸前,一顆心軟的水一般。
盛夏總算哭好了,隻覺得鼻塞眼疼,心裏卻很清透。
“你哭好了?談小姐得去趟醫院,傷口得縫,鄒玲也得去醫院看看,她這腿好象斷了,還有曲靈,你看看,離死不遠了,還有小火,還有氣。”周凱見盛夏總算從衛桓懷裏坐直了,趕緊道。
鄒玲疼的一身一身的汗,他早急壞了。
“沒事,有我。”迎著盛夏的目光,衛桓忙笑道。
盛夏站起來,衛桓先提起曲靈,連拍帶抖,再往她嘴裏塞了粒不算小的藥丸子,曲靈先是疼的不停的吸氣,又被噎的不停的伸脖子。
衛桓不知道從哪兒摸了隻小小的白玉瓶,扔給米麗,示意談文,“給她塗在傷口上。”掃了眼鄒玲,“她的腿沒事兒,疼幾天就好了。”
“啊?”周凱聽到句疼幾天就好了,眉毛都揚起來了,“她疼的汗都出來了。”
“藥要是多了,往她腿上抹一點。”衛桓心情極好,吩咐了米麗一句。
米麗剛剛解開包在談文頭上的布,布一解開,傷口立刻湧出鮮血,米麗示意老常擦著湧出的鮮血,將白玉瓶裏瑩光流動的不知道什麼,小心翼翼的倒在傷口上,用手指抹勻。
談文頭上的傷口,隨著流光迅速愈合,周凱看的目瞪口呆。
長長的傷口抹完,瓶子裏還有一點點,米麗倒在鄒玲腿上,再盡量抹的麵積大些。
衛桓和盛夏並肩站著,看著米麗把瓶子倒了又倒,倒了個幹淨,抬手收回白玉瓶,微微欠身和盛夏道:“咱們到外地,我有話跟你說,正好,讓她們把這裏收拾收拾。”
“小火?”盛夏看著蜷成一團,死了一般的小火。
“她沒事。咱們出去說。把這裏收拾收拾。”衛桓牽著盛夏的手,點著米麗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