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衛桓在盛夏之前應了一聲。
老常垂頭塌肩,急忙去開車出來。
兩輛車,衛桓極不客氣的把曲靈和火趕到鄒玲和周凱車上,自己和盛夏坐後排,前麵是老常和米麗。
老常車子開的極快,鄒玲車開的相當不錯,一步不落緊跟在後。
進了龍頭鎮,鄒玲奇怪到忍不住咦了一聲,按下所有的車窗,風呼叫著從車旁吹過,樹林嘩嘩有聲,近處蟲鳴陣陣,遠處燈光昏黃,這龍頭鎮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是咱們,撞上什麼了,還是,真是……”鄒玲簡直不知道什麼了,指了指周凱脖子上那個空盒子。
周凱的臉色蒼白,眼前完全正常的龍頭鎮,讓他一下子想起了很多,從很的時候,坐在爸爸旁邊翻看畫書時,不時感受到的陰冷之氣,到這些年來,他那份遠勝於常人的敏銳感受,不是他遠勝於常人,而是,他脖子上掛的東西,現在,那東西被自稱原主的……非人,拿走了。
“周凱?周凱?”鄒玲見周凱端直坐著,兩眼直直看著前麵,一言不發,叫了幾聲,聲音裏就有點兒驚懼。
曲靈從後座伸頭往前,一巴掌拍在周凱肩上,“喂!鄒玲姐叫你呢,發什麼呆!”
“啊,我沒事。”周凱恍過神,答的極快。
前麵,老常那輛車突然一個急刹,鄒玲急急一腳刹車踩到底,還沒完全回過神的周凱被這腳刹車踩的猛往前一衝,又被安全帶猛勒回來,直勒的他一聲連一聲咳起來。
“快快,下車了。”鄒玲刹車下去,就看到衛桓伸腿出來,彎腰扶出了盛夏。
周凱一邊咳嗽,一邊解開安全帶下了車,火和曲靈比他敏捷多了,已經一左一右下了車。
“怎麼樣?”鄒玲下車,幾步衝到盛夏身邊,話是問盛夏,卻看著衛桓。
“你看到什麼沒有?”衛桓根本不理鄒玲,以及其它人,隻看著盛夏,手指點來點去的問道。
“黑沉沉的。”盛夏緊皺著眉頭,這份黑沉沉極其壓抑,讓人渾身不自在。
“不錯!”衛桓眉梢飛揚,“你再看看,是不是那兒黑氣最厚重?”衛桓指著斜前。
“看不出來。”盛夏真看不出這份黑沉沉哪兒輕哪兒重,黑夜中,那份黑沉沉也是在她的感覺中,而不是在視線中。
“咱們過去看看,這個味兒。”衛桓抽了抽鼻子,“有點兒血腥味兒,隻怕跟那幫血鬼有關。”
衛桓將手遞到盛夏麵前,盛夏猶豫了下,將手放到衛桓手裏,衛桓頓時象一棵幹旱良久,被細雨淋透的綠樹,從上往下,一下子招展鮮活了。
盛夏的手被衛桓握在手心裏,那份從他手上傳過來的溫暖安穩,讓她一下子生出股久違的、熟悉的感覺,那感覺五味俱全,衝的她簡直想大哭一場。
她和米麗、老常一走過來的上千年裏,不知道碰到過多少艱難,多少困境,不知道有多少回,她和米麗、老常三個,都覺得這一回她們肯定完蛋了,可就是這樣,她也從來沒有過眼淚,眼淚有什麼用?
可現在,好象就是從碰到這個衛桓之後,她怎麼動不動就想大哭一場呢?
嗯,她已經大哭過好幾回了。
這難道就是周凱的,戀愛是一種退化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