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夏傾卿卻是在酒樓後麵的小湖上愜意的躺成一個“大”字,上午的陽光不那麼刺眼,微微闔上雙眼,便由著小舟蕩去哪裏,口中銜著一截小草,好不愜意。
“夏老板好生自在。”一道溫涼的聲音傳來,夏傾卿驚得睜開了眼睛,尋著視線看去,竟是二皇子赫連玨。
慢條斯理的坐了起來,絲毫不見慌亂,可是夏傾卿的心中卻是暗自懊惱起來,現在自己的警覺性這麼低,居然就大咧咧的在湖中睡著了,方才二皇子若是起了殺心,恐怕不等入虛散發作,自己就在睡夢中掛了。
湖上還有不少泛舟的人,夏傾卿也不好直接稱呼二皇子,想著赫連玨早就知道她不會再有利用價值了,也懶得客套,“還好,畢竟時間不多了,也該好好享受享受。”
事已至此,夏傾卿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再裝作不知道是誰給她下的那麼凶狠的毒了,二皇子赫連玨聽了反倒是一愣,赫連琰已經將解藥拿回去了,這夏老板還這麼說?
“那夏老板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享受了,你以後享受的日子還多呢,好心提醒你一句,雖然我做事情心狠手辣,可是我那個三弟,不比我仁厚。今日能為你換取解藥,明日便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赫連玨有些咬牙切齒的“好心”提醒,與其說是提醒,不如說是發泄,畢竟他赫連玨這次吃的啞巴虧和夏老板已經潛入他宅院中的女子有著莫大的關係,好在他這個二傻子遇到了赫連琰這個大傻子。
說罷,二皇子赫連玨便叫船夫劃著他們氣派的船走了。
換作平日,夏傾卿一定不會叫赫連玨就這麼走了,可是她此時卻震驚的沒有說話更沒有什麼動作,就是呆呆的坐在那裏,小手無意識的擺弄著之前口中的那截小草。
赫連琰去換解藥了?
赫連琰去換解藥給她了?
感覺眼中酸脹的難受,夏傾卿眨了眨眼睛,便感覺冰涼的觸感順著眼角滑落,滴到了自己的手上,接著,竟是止不住的一對一雙的落了下來。
二皇子沒有說赫連琰拿的什麼去換解藥,但傻子都知道赫連琰一定是拿了二皇子私通飛斌國的證據,這段時間,不,可以說赫連琰一直都在找機會把這個最強勁的對手拿下,這個證據交到皇上的手中,二皇子便與皇位無緣了。
可是赫連琰居然就拿著去換了入虛散的解藥!
胡亂的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夏傾卿劃著小舟回到了雲海酒苑,大步到了赫連琰的房門前,未等敲門,門竟然開了,夏傾卿一雙墨玉眼便毫無防備的迎上了赫連琰的眸子。
赫連琰側頭看了看夏傾卿舉起的手臂,“夏老板有事進來說吧。”
回過神的夏傾卿卻是搖了搖頭,“不不不,沒事沒事,我就是來問問公子要不要吃早飯。”
“現在都快吃午飯了。”
“我說錯了,是要不要一起吃午飯。”夏傾卿緊忙改口。
“要。”赫連琰斬釘截鐵的回答,夏傾卿小臉卻是皺在了一起,她以為赫連琰是要出門的啊,怎麼就變成要一起吃飯了呢,可是話都已經說出去了,夏傾卿也隻好硬著頭皮、舍命陪君子了,“那一會我過來請公子。”
“不妨拿到我的房間來吃吧,我這裏得了一壺好酒。”瞧著夏傾卿臉上的表情,赫連琰說,夏傾卿一邊答應著一邊就跑了。
直到飯菜都上好了坐在赫連琰對麵,夏傾卿才算是徹底平複了心情,“我酒量不好,恐怕是不能陪公子飲酒了。”
“無妨,隻是可惜了這醉嫦娥。”赫連琰惋惜的說。
原本赫連琰以為,之前夏傾卿雖然沒有內力不懂武功,可是詭異的身手卻也是高手,經過這幾年就算沒有進步也不會退步,萬萬沒想到那日夏傾卿兩次潛入他的房間都那麼糗,就叫人遠遠的一直保護著夏傾卿。
所以夏傾卿方才見過二皇子,赫連琰是知道的,也猜到了夏傾卿定然是知道了換解藥的事情,一不做二不休,看著夏傾卿那激動的樣子,赫連琰斷定,他的卿兒心中還是非常在乎他的。
今日這壺好酒,可是他特意為他的卿兒準備的。
“醉嫦娥?”果然,夏傾卿被勾起了興趣,雖然夏傾卿不喝酒,可是這大名鼎鼎的醉嫦娥卻是聽說過的,據說這酒的釀造極其複雜,所以有價無市,若說千金難買誇張了的話,一百兩黃金想要喝上一口,也是要有個好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