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既嘚瑟又有些不好意思,竟然把人家馬老板折磨成這樣,夏傾卿的臉色又溫和了兩分,“在下就知道馬老板這個人靠譜,出了這樣的事情,馬老板隻能想開一點了。”
馬老板又說了些客套話和幾句埋怨,聽來聽去也不過就那麼幾句話,夏傾卿打斷了馬老板的話,“今日在下也算是有個好消息要告訴馬老板。”
這個時候的馬老板太需要好消息了,可仍舊是有些小心翼翼的問,“不知是什麼好消息?”
“我跟我們主子好說歹說,直把我這嘴唇都磨薄了一層主子才同意,不全額要馬老板的賠償金了。”一邊搖著扇子,夏傾卿一邊慢條斯理的說道,神情就好像在談論今天的天氣如何,絲毫不像是分分鍾幾十萬兩銀子的買賣。
“公子,公子說的可是真的?”馬老板雙眼睜大了,滿臉都是掩飾不住的欣喜。
“在下不曾和馬老板開過玩笑,雖然主子同意了不全額要你的了,可是還是要馬老板拿出一部分的。”夏傾卿想著給馬老板一個教訓就好了,之前已經給了馬老板二十萬兩銀子作為定金,再叫馬老板拿出二十萬兩就好了。
“是是是。”馬老板連連應道,“即便是這樣,公子的大恩大德馬某也是無從報答啊。”
馬老板越說越激動,儼然有一副把夏傾卿當救命恩人的感覺。
也不是馬老板太過誇張,九十萬兩白銀拿出來,馬老板傾家蕩產不說,生意也就廢了。現在外麵還將之前坑害錢府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馬老板可謂是身心俱疲,一團亂麻,根本不知道要從哪裏下手擺脫現在的局麵。
“馬老板先冷靜一下,在下還不曾說要馬老板賠付多少銀子呢。”伸手暗了暗眉頭,馬老板的反應叫夏傾卿有些心煩。
雖然夏傾卿理解馬老板,可不代表她能接受。
人精的馬老板見到夏傾卿的神色有些不爽,當下收起了絮叨,“你看,我這一時高興如此失態,公子不要怪罪,那不知公子的主子開了多少數目?”
“就拿定金的雙倍好了。”
馬老板的心一顫,四十萬兩也不是個小數目,可是算上夏傾卿之前給的定金,也不是特別大的數目,用不了三年五載就能緩過來,“多謝公子,多謝公子。”
“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馬老板也不要太過上火了。事情已經這樣了,馬老板還是趕緊重整旗鼓才是。”夏傾卿很是溫和的說道。
千恩萬謝中,馬老板派去的取銀票的人也回來了,馬老板恭恭敬敬的將一疊銀票放到了夏傾卿身邊的小桌上,“公子,這是四十萬兩銀票,你過過目。”
“哦?馬老板倒是早就準備好了。”本以為馬老板是會過幾日送過去的,沒想到這麼快就取過來了,倒是省了不少事。
臉上堆著笑,“這不是因為湊不齊糧食嘛,馬某本想著要拿出九十萬兩銀子的,一早就叫人開始準備著。”馬老板解釋道,心中卻是捏了把汗。
事情拖了這麼久,夏傾卿一身貴氣還隻是下麵的屬下,真不知夏傾卿的幕後主子究竟是何方神聖,本就已經焦頭爛額的馬老板可不想再得罪個大人物,趕緊息事寧人才好。
就在兩個人閑談的時候,陌北已經點好了銀票,反複查了三次,陌北才說,“馬老板,這裏的銀票是四十一萬兩。”
美目先是看向陌北,接著轉向馬老板,夏傾卿唇邊掛上了淺笑,沒想到一肚子壞水的馬老板竟然還是個知恩圖報的人,這多出來的一萬兩,顯然就是給她和陌北準備的賞錢。
“嘿嘿,這位公子說的是,不過是馬某的一點心意,二位為馬某考慮的周全,也可以說是在這次事情中救了馬某全府上下的人,區區一萬兩而已,若不是最近遇到的事情太多,定會給二位公子多拿些的,二位留著路上吃點酒什麼的就好。去了一樁心病,馬老板的臉色好了不少,連說話也順溜了許多。
“這是做什麼。”夏傾卿就是見不得別人對她好、替她著想,頓時心裏就有些過意不去了,就算馬老板之前做了天大的惡事,現在的馬老板也是真心實意的替夏傾卿著想。“馬老板萬萬使不得,快收回去。”
說著,夏傾卿就拿出一張一萬兩的銀票,作勢要站起來給馬老板送過去。
馬老板趕緊從座位上起來,一邊向夏傾卿快步走過去,一邊說,“公子快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