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燈如豆,牆上映出一大一小兩個依偎在一起的身影,既溫暖又落寞。
太子府。
赫連琰的麵前攤開一本卷宗,他右手持著一隻造型奇特的羽毛筆,時不時在書上劃上一筆。
“主子。”虎青的聲音在門口傳來,赫連琰沒有抬頭,隻是淡淡的應道,“進來吧。”
虎青進來之後,發現屋內的燈光有些暗,先是走到赫連琰的身邊又點燃了一盞燈,動作嫻熟。好像之前已經重複了很多遍了,赫連琰放下手中的羽毛筆,半是認真半是戲謔的說,“看來玉蘭把你調教的很好。”
“太子就知道打趣屬下,還不是因為您一直不知道照顧自己,這樣下去,您身體會受不了的。” 虎青說道,臉上帶著有些不好意思的神情。
赫連琰倒是一臉的自然,要說對身體不好的事情簡直做的太多了,也不在乎多這麼一件,合上書本,“這麼晚過來,是有什麼消息?”
“是這樣的,之前您交待的調查鳳城夏青的事情有了結果,屬下覺得那名叫夏青的公子定不是凡人,便急著給您送過來了。”說著將一個密封的信函遞給了赫連琰。
漫不經心的隨手接過信函,其實若不是虎青提醒,赫連琰幾乎都快忘了這件事情,聽虎青提起,眼前似乎又浮現了那個一身藍袍的俊美男子,目光落在信函上,眉頭卻是不由自主的微微擰在了一起。
鳳城人士,手下有雲海酒苑和無憂當鋪兩處產業,有一兩歲兒子,沒有妻室,之前曾在鳳城出手相助過北疆宣國大將軍,引起了街頭巷尾的一時熱議。
這薄薄的一頁紙上寫著關於夏青的事情,沒想到夏青的來頭居然還不小,可是卻並不知道為何會出現在京城,畢竟無憂當鋪在京城可是還沒開店子,而赫連琰最不解的是,關於夏青的事情,都是近兩三年的。
“怎麼沒有之前關於他的事情?”
“屬下不知。”虎青老老實實的說,這件事情不是他去做的,信函更是一眼都沒看過,赫連琰的問題叫他無從回答。
“罷了。”赫連琰知道自己的手下辦事的能力,看來這個夏青刻意隱瞞了他的過去,修長的手捏著那張信紙,看來這個無憂當鋪果然不簡單,這個夏青更是不簡單,“你看看吧。”把信紙遞給虎青,赫連琰又打開了卷宗翻閱著。
快速瀏覽完,虎青明白了赫連琰的疑問,“屬下再叫人去仔細查查。”
“不用了。”示意虎青把信件燒掉,“既然他有意隱瞞,必然是做了充足的準備,先不用把精力放在這些事情上,處理完京城的事情,有時間我們去鳳城看看。”赫連琰鳳眸微微眯起來,鳳城可是個好地方,自己的二哥這幾年可是沒少在鳳城上下功夫,這個夏青,隻怕多半是二皇子赫連玨安排在鳳城的。
“屬下遵命。”多年來的相處,虎青早已把赫連琰當做自己的親人一般,看著天色也不早了,輕聲提醒,“太子殿下,時間也不早了,屬下送您回房休息吧?”
搖了搖頭,赫連琰把目光從書本移到了虎青臉上,“虎青,你最近管的真是愈發的寬了,還是你趕緊回去休息吧。”
“屬下不敢,隻是...”虎青咬了咬牙,還是忍不住說,“太子殿下您都回京城這麼久了,從來不在幾位側妃那留宿,屬下知道每日您都飲酒到很晚才睡,您這樣下去,沒多久身體就會垮掉的。”
“身體垮掉?不會的,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赫連琰有些不耐煩,揮了揮手,示意虎青不要再說了,虎青悄悄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第二日一早,夏傾卿把昨日穿的大紅袍子扔在了一旁,換上了平日穿的藍袍子,長發隨意挽成個男子發髻,想了想,選了塊玉佩掛在了身上,這樣既不顯得掉價,又很內斂,收拾妥當,夏傾卿才去陌北的門前敲門。
隻一聲,門便開了。
打量著陌北的臉色,夏傾卿猜測著昨晚錢鑫鑫有沒有找陌北約會,可是臉上仍舊是一臉嚴肅,“今日,隨我再去一次挽君院吧,這兩日無事,咱們會會那個叫席榮的男子。”
“屬下明白。”
因為挽君院的老板知道陌北的身份,兩個人迅速被安排在了一個廂房中,處在這男子的溫柔鄉中,夏傾卿還是一如既往的有些不太舒服,看著對麵仍舊是風韻猶存嫵媚動人的安千柔,問道,“安媽媽,在下來是想找席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