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煜池是懂藥理的吧?你腹中的孩子,究竟是誰的?連懷著身孕都要我帶著你上戰場,肯定是為了探聽軍情吧?”想到致師那日夏傾卿失血過多暈過去時蘇煜池緊張的神情,激動的情緒,一個帝王會如此緊張一個女人,赫連琰心中便五味雜陳。
他竟然在懷疑孩子!這八個字在夏傾卿的腦中一遍遍的像字幕一樣劃過一遍又一遍,赫連琰他不僅在懷疑自己的動機,懷疑自己的心,還在懷疑自己腹中的孩子。
眼淚再也抑製不住的滑落,夏傾卿低下了頭,心就像有兩雙帶刺的手在拚命拉扯一樣,既疼又痛,還在瀝瀝滴血,夏傾卿忽然累了,伸手快速的拭去淚水,她不想再看到赫連琰,挺直了脊背,抬高了頭顱,“要怎麼處置,隨便你。莫要再問我無謂的問題了。”
夏傾卿不冷不熱的態度激怒了赫連琰,拍案而起,赫連琰盯著夏傾卿,“你以為我不敢動你是嗎?”
“隨意,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夏傾卿逼回了眼中的淚意,自己不要在赫連琰麵前示弱,就算是萬劫不複,夏傾卿也要自己去麵對,赫連琰終究不會理解自己,不會設身處地的為自己想,赫連琰終究還是那個三皇子,不,現在該說是太子了。
自己能做的,自己都做了,不管是對赫連琰、對丞相府,自己仁至義盡了。
“好一個悉聽尊便,被我發現了你的真實麵目,便連話都不願同我講了嗎?好,很好。”赫連琰笑著邊搖頭邊說,“龍青,將太子妃送回去,好好看起來,莫讓太子妃再忽然消失不見了。”
一直以來,不管是龍青還是虎青,都是很欽佩夏傾卿的,所以雖然盛怒之下的赫連琰如此命令,可是龍青還是恭恭敬敬的站在夏傾卿身後,並沒有強行將夏傾卿押走。
感激的看了一眼龍青,夏傾卿看都沒有看赫連琰一眼,轉身便走。
昂首闊步,要不是為了赫連琰的麵子,夏傾卿現在恨不得唱出“頭發甩甩,大步的走開。”
玉蘭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夏傾卿自己進了帳篷,守衛便將玉蘭攔在了帳外,玉蘭急的和守衛不住的辯論,夏傾卿又出來對玉蘭說,“玉蘭,我這次犯了很大的錯,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回去吧。”
“夫人,出了什麼事?殿下這是又將您軟禁起來了嗎?”見到夏傾卿,玉蘭大聲詢問。
被玉蘭話中那個不自主加上的“又”字刺痛,是啊,赫連琰這次又禁了自己足,這次還不讓玉蘭和自己作伴,緩步走道玉蘭的麵前,拍了拍玉蘭的肩膀,“傻姑娘,你也知道這不是第一次了,過幾天就沒事了。”
又勸說了幾句,玉蘭才聽話的離開,夏傾卿回到了空蕩蕩的帳篷中,環視了一圈,才小臉一垮,撅起了嘴,卸去了強裝出來的無所謂,滿臉的愁苦。
她知道赫連琰會生氣,會發火,會遷怒自己,可是沒想到赫連琰會懷疑她,懷疑她腹中兩個人的孩子,更是無故猜疑蘇煜池,現在蘇煜池帶來的兩萬大軍,赫連琰是肯定不會放心的去用了。
還有兩日便要大戰了,現在的赫連琰肯定是心急如焚的修改作戰計劃,可是赫連琰不知道啊,自己怎麼會真的去害他呢,哪怕是因為皇上,自己也不會拿赫連琰的前途、拿數萬保衛國家的戰士的性命當兒戲啊!
可自己真的不想解釋了,就這樣吧,赫連琰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第二日,沒有玉蘭的服侍,夏傾卿一個人洗漱梳妝,一個人取過了守衛送進來的飯慢慢的吃著,一個人看書看窗外的風景,她不會自暴自棄,她還有腹中的孩子,為了這個孩子,她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你們不能進去。”
“你們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嗎?你知不知道我們夫人是誰,竟然這麼大呼小叫的,小心回去叫太子殿下重重治你們的罪!”是一個清脆的小姑娘的聲音。
“我管你們是什麼人,太子有令,任何人不得探望。”
嘈雜的對話傳進了夏傾卿的耳朵,皺起了眉頭,竟然會有人來探望自己,還是女的?難道是謝扶蘇來看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