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本就忠心耿耿的那些大臣,便高聲稱讚蘇煜池,“吾皇英明,如此蛇蠍毒婦決不可母儀天下!”
蘇煜池微微抿著唇角,“朕念著沈藍雙畢竟是朕的結發妻子,這麼多年來一直盡心盡力的為朕打理後宮,況且沈家一直也是對江山社稷有功,這才便隻是奪去後位,貶為庶人,朕做到這些,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吾皇聖明。”眾大臣道。
蘇煜池也的確是有些乏了,“你們退下吧。”說罷就合上了雙眼,一副不願再開口的樣子,眾位大臣早已經被驚出了一身冷很,恨不得趕緊溜之大吉,包括沈家的勢力,也不能再糾纏在這件事情上了。
待禦書房中隻剩下蘇煜池的時候,那一雙妖冶的紫眸複又睜開,沈藍雙一去,後宮之中屬於沈家的勢力,便隻剩下一個夏柒柒了,一枚棋子罷了,不必放在心上。
這件事情終究還是深藍雙方作繭自縛,怨不得別人,若不是生了害人的心,又怎麼會淪落到貶為庶人,打入冷宮的境地。蘇煜池雖然不寵愛沈藍雙,可因為背後代表著的沈家,隻要沈家一日不倒台,那麼便可穩坐後位一日。
倒是給蘇煜池找了個好機會將後宮中沈家的勢力清一清,太後,皇後,嗬,如何風光的女子啊,現如今一個在牢房中一個再冷宮中,倒不如一個不放在眼中的小棋子夏柒柒生活的安逸。
北燕冷宮。
香溪拉著夏傾卿的衣袖,“娘娘,您還是不要進這冷宮了,看著外麵就一副破敗不堪的樣子,不知裏麵會不會有什麼不幹不淨的東西,娘娘還有著身子,可不能...”
好笑的搖了搖頭,香溪的嘴雖然是碎了一點,但是說的在理,還未走近院門,便感覺到了那種冰冷刺骨的落魄感,沈藍雙那個高傲的鼻孔都要衝著天的人,現在就被關在裏麵嗎?
夏傾卿怎麼能不進去瞧瞧?
“沒事。”夏傾卿道,然後便帶著香溪香夢敲了敲宮門。
現在夏傾卿的名號簡直是打響了,守門的一見是夏傾卿來訪,忙點頭哈腰的迎了進去,可是也如香溪一般勸了夏傾卿最好還是不要探望沈藍雙,瞧著夏傾卿堅定的樣子,也便不再阻攔。
“娘娘請,奴才為娘娘帶路。”
順著院子走了不出半盞茶的時間,那人便停下了,“娘娘,沈藍雙便住在這裏。”
一路上也沒有瞧到別的人影,夏傾卿道,“這冷宮中可還住著其他人?”
那人欠了欠身子,“回娘娘,還住著太上皇的幾位棄婦,不過和沈藍雙不在一個院子中。”說完驚覺不妥,又急急地補了一句,“這是皇上的授意。”
“恩,你就在這守著吧。”夏傾卿遞了一個眼神,香夢乖巧的上前敲了敲房門。
一個略顯沙啞的女聲傳來,可還能聽出說話的便是沈藍雙,“門沒鎖,進來吧。”
見到來的是夏傾卿的時候,沈藍雙目光一怔,“我原也該想到,能來看我的,怕隻有你蒂皇妃了。”說著也不起身,也不行禮,又收回了視線。
“你!”香溪剛要為夏傾卿鳴不平,“香溪!休得無禮。”
“是,娘娘。”香溪隻好低了頭,不再說話。
夏傾卿便緩步向裏走,邊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這間屋子,沒有任何華麗的擺設,和之前富麗堂皇的宮殿簡直是沒有辦法比較,可是還很幹淨,估計沈藍雙大小姐的性子是不會自己收拾的,看樣子還是有配備專人收拾的。
也算是做的仁至義盡了,沒聽說那個住進冷宮的人還會有人來收拾房間,
雖然沈藍雙並沒有看著夏傾卿,但是卻知道夏傾卿正是在打量著自己的這間小屋,心中一酸,“這屋中不曾備有軟榻,蒂皇妃隨便找個相中的地方坐下就好。”
陰陽怪氣的語氣,自己說眼中生出了一層水汽,自己之前還是高高在上的皇後,就算是夏傾卿再不服自己,見麵也是要規規矩矩的給自己行禮問安的,現如今,自己竟落魄到這個地步。
施施然坐下,夏傾卿也不惱,“姐姐這是說的什麼話,稍後本宮便叫人搬幾方軟榻來給姐姐,定是內務府的人疏忽了。”
張了張嘴,沈藍雙終究是沒有接話。
片刻,才輕歎一聲,“我沈藍雙終究是輸給你了,夏傾卿,而且輸的一敗塗地,隻是我不明白,為什麼你會發現其中的不妥,明明每一處我都考慮了數遍,沒有不細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