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蘭識字不多,但是信封上麵的幾個字卻是看的真真切切,三皇子親啟!自己的主子不在,還留下了這麼一封書信,玉蘭的心中劃過一絲恐慌,想著這幾日夏傾卿的反常,還有那日告訴自己若是那一日她不在了,要好好過日子,玉蘭更是篤定了自己猜測。
夏傾卿肯定是走了,而且是再也不回來了!
玉蘭也不敢耽誤,趕緊拿著書信衝出院子,一番打聽之下三皇子居然還沒有回府,玉蘭也不知道去哪裏找赫連琰,隻能呆坐在門口,隻盼著三皇子趕緊回來,好知道信中究竟說了什麼?
剛開始的時候,守門的侍衛還勸著玉蘭回去,若是三皇子回來自己便去找玉蘭,可是玉蘭心下著急,根本不願回去,就算是回去了也不知道要做什麼,隻固執的等著三皇子回來。
自己自從被丞相收留就一直服侍夏傾卿,不誇張的說,幾乎每日都要看到夏傾卿,都要和夏傾卿在一起,若是夏傾卿真的走了,自己何去何從?一時間,玉蘭的心亂如麻。
赫連琰還未到府門口,便看到一團粉色的身影在府門口踱著步子,仔細一看居然是夏傾卿身邊的玉蘭,心下一沉,隻以為是夏傾卿生病了或是出了什麼事情,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玉蘭看到赫連琰帶著龍青虎青的時候,也趕緊小跑著迎了上去,一開口赫連琰便聽到了玉蘭濃濃的鼻音,看來是哭了。
“三皇子,這是夫人留下的信,奴婢今日被主子叫去買芒果,可是回來發現夫人並不在屋子,後來才看到了這封信,奴婢便守在這裏等著您回來看看,奴婢好擔心夫人就這麼走了。”
玉蘭剛才一直偷偷地抹著眼淚,這說著說著眼淚也是止不住流了下來,赫連琰身後的虎青恨不得衝上來將玉蘭摟在懷裏安慰,可是礙著赫連琰在這裏,虎青隻能規規矩矩的在赫連琰身後站著。
赫連琰聞言心中咯噔一聲,眼前似乎就浮現了那日夏傾卿的笑語,“你若是欺負我,我就離開這裏,你放心,你肯定攔不住我。”
雙手微微顫抖著接過玉蘭遞過來的信,不可一世的赫連琰此時竟控製不住自己的雙手,打開信,熟悉的獨屬於夏傾卿的羽毛筆寫出來的字跡映入自己的眼簾。
赫連琰越是讀下去,雙手越是不受控製的顫抖著,卿兒這是走了嗎?卿兒這是離開自己了嗎?卿兒終究是毫無眷戀的去尋找自己想要的生活了嗎?
不,我不能接受!赫連琰將信抓在手裏,大步衝進府裏,直奔著夏傾卿的院子,這個院子自己很久沒有來了,不是因為自己不想來,是自己知道現在自己的勢力還沒有穩固,越親近夏傾卿,越會給夏傾卿帶來禍患!
謝扶蘇,不,不僅僅是謝扶蘇,自己娶進門這幾個人都會恨不得將夏傾卿除之而後快!
看著院子中各自忙碌著的下人,這麼熟悉,可是屋子裏卻是空蕩蕩的,而夏傾卿身上淡淡的香味似乎還殘存在空氣中,赫連琰緩步走著,這屋子裏根本就沒有收拾過要遠行的跡象!
卿兒還沒走!
赫連琰自欺欺人的不願相信,可是眼前的一切也在提醒著自己,夏傾卿就這樣什麼都沒有帶走,孑然一身的離開了。
目光倏然落在床榻之上那錦袍之上,身後傳來了玉蘭的聲音,“三皇子,那是夫人前幾日連夜做出來的長袍,那時候奴婢還笑話夫人什麼時候做女紅來著。”玉蘭已然知曉夏傾卿是離開了,說到這裏再也說不下去,生生止住了自己的話。
赫連琰麵色沉鬱,冷冷的開口,“你們都先下去吧。”
屋子裏便隻剩下了赫連琰。
赫連琰拿起了那件長袍,之前的確不曾見過夏傾卿縫製什麼東西,可是自己手中的這間長袍雖然樣式簡單,可是陣腳卻細密一致,自己似乎能想到夏傾卿一雙白淨細嫩的素手拿著繡花針,在如豆燭火旁邊繡著衣服的樣子。
這是一件中衣,卿兒是想著可以日日穿著是嗎?無意間看見袍腳似乎繡了什麼東西,赫連琰趕緊翻過來看,果然看到是一個卿字。
長指摸著那個代表著夏傾卿的字,赫連琰這才注意到床榻之上還有一個玉佩,卿兒,你倒是留給了我幾樣念想,可是這些,怎比得上你在我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