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點點頭隨著侍女在宰相府的後院走著，好一陣子，才看到一排房間，四麵都是盆栽，那一排房子沒有與周圍的房子相連，而是單獨成一排。
侍女帶著蘇小小在一間房間前麵停了下來，溫柔道：“大人，娘娘來了。”
“哪位娘娘？”裏麵傳來男子略微低沉的聲音。
侍女恭敬地道：“大人，是皇後娘娘。”
裏麵傳來輕微的響聲，蘇小小憑著耳力，卻定是毛筆不小心從手上掉下來，打在了硯台上，又輕輕滾了幾圈。
書房的門忽然從裏麵打開，男子穿著銀灰色長袍，眉目清秀，帶著一股儒雅之氣。目光落在蘇小小身上，隻是一眼，便快速低下頭：“微臣見過娘娘！”
蘇小小默默看了眼前的男子一會兒，淡淡道：“不請我進去嗎？”
程思複微微一愣，連忙側身，讓出路來，略微尷尬道：“是微臣疏忽了，娘娘，裏麵請！紅兒上茶，出去的時候不要任何人靠近書房。”
紅兒將茶水準備好，出去時帶上門，房間裏便靜了下來。
蘇小小淡淡一笑，看著程思複道：“我知道你恨奇怪，為什麼我會忽然出現在宰相府。也許，你也會懷疑我是不是真正的千紫陌。我不知道怎麼說，所以選擇不說。如果你相信我，就請告訴我，皇上到底和你說了些什麼？”
程思複眼底劃過一絲錯愕，靜靜看了會兒，才看著蘇小小道：“微臣從來沒有懷疑過娘娘的身份，娘娘不說，自然有娘娘的道理。”
頓了一會兒，程思複皺了下眉頭：“臣是皇上一手栽培起來的，那日朝堂上的事情，想必娘娘已經聽說了，確實是微臣之過。而娘娘剛才的問題，微臣沒有辦法回答。”
“沒有辦法回答？“蘇小小淡淡的聲音中帶了一抹冷意：“程大人是信不過我？”
程思複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看著蘇小小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蘇小小看著程思複淡淡的笑，唇角微微勾起，眉眼處帶著淡淡的沉色：“程大人，隻要皇上沒有廢黜本宮的後位，本宮就是東城國的皇後。如今東城國皇上忽然離宮，整個朝堂一片混亂，您被囚禁宰相府，皇上還暗中派人將宰相府保護起來，會沒有跟你說什麼？”
程思複在蘇小小說到皇帝離宮，派人暗中保護宰相府的時候，端著茶杯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茶杯裏的茶水蕩起淡淡的紋路。
蘇小小自然沒有錯過程思複這個動作，微微眯了眯眼，慢慢道：“皇上去了天山之巔，是不是準備放棄皇位？”
“娘娘！”程思複皺了下眉頭，將茶杯放了下來，看著蘇小小認真地道：“皇上是天縱奇才，絕對不會放棄東城國的。”
“你這句話是在說服你自己，還是想要說服本宮？”蘇小小眼中的暖意一點點褪去，嘴角的笑意也慢慢隱去：“程大人，不要忘記了，本宮是東城國的皇後，也是彌留大陸的第七代祭司，這些事情，沒有人能夠瞞住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