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落妍公主因病亡故的消息從明親王府傳出,夏安成與使者已經踏上了西夏國的土地。那晚落妍公主回府後,大夫慌忙趕來。隻是,還是沒有挽回她年輕的生命。
落妍公主的死,讓西夏國與東城國僵持的局麵徹底打亂。瓷州是東城國西南部邊境的城鎮,成為了西夏國的第一個目標。
落妍公主的死,成了西夏國與東城國戰爭爆發的導火線。
東方澈被東方夕急召入宮,到了禦書房,東方夕淡淡地看著急急趕進宮來的東方澈,眉頭輕輕皺了皺。
虛禮過後,東方夕冷聲道:“想必皇兄知道朕宣你進宮的意思。”
“皇上,王妃的死,本王確實有罪。”東方澈恭敬地垂首,聲音中帶著一抹愁容。
落妍的死,確實在他意料之外,也許是在所有人意料之外。而夏安成的離開,他們的人馬阻攔無果,盛京的禁衛軍是由他掌管,這也脫不開罪。
東方夕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隻是淡淡道:“皇兄既然知道,那麼這次瓷州的戰事,皇兄認為,朕派何人去比較合適?”
東方澈眼底閃過一絲光芒,微微低頭:“皇上,臣願意去!”
東方夕看了看東方澈,冰藍色的眸子裏帶著淡淡的冷意和疏離:“既然皇兄自動請纓,朕若是不準奏,想必皇兄心裏也不好受。朕準了!”
從禦書房出來的東方澈,臉上的恭敬一點點隱去。幽深的眸子裏,升起一種淡淡的冷意。長年掛在嘴角的笑容,這個時候也消失無蹤。
有的,是一種叫做冷峻與深沉的東西。
落妍公主去了西夏國行宮,回來病倒亡故。那些可以當做證人的侍衛丫環,卻在落妍回來的當天晚上就死了。
背後的這隻手,不會是東方夕。畢竟,東方夕如果要除掉他,動搖的會是東城國的根基,他不會那麼做。
是夏安成嗎?落妍公主亡故的當天晚上,幾乎沒有人知道她亡故了。但是夏安成帶著侍衛悄無聲息地消失在盛京的行宮。他的嫌疑,不可謂不大。
隻是,他殺了那些侍衛和丫環可以想象是因為不想要留下人證,證明落妍公主去過行宮。殺了落妍公主,也可以說是為了挑起兩國之間的戰爭。
但是,這樣對他來說,也不利。
畢竟,那會兒他人還在盛京,就不怕被他們扣住,甚至暗中派人刺殺?這樣鋌而走險的事情,不像是夏安成的風格。
如果這暗中還有一個人,那這個人會是誰呢?
難道是一直失蹤的姬淵?
那樣的話,很有可能。畢竟,隻有姬淵才有那樣的能力,在他的王府中,那樣悄無聲息地殺掉那麼多人。
這就是說,千夜還在,並沒有消失。否則,姬淵怎麼還會有靈力的存在?沒有靈力的姬淵,絕對不是他王府那些侍衛的對手。
想到這裏,東方澈有些頭痛。
千夜,一直以來,他都是個令人忌憚的存在。
隻是,仔細想,東方澈又覺得有些不對。如果背後那人是姬淵,南國的朝政,她絕對不會放任不理。
忽然,那雙墨玉般的眸子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南宮傲,他怎麼能夠忽略了他的存在。
那個背後的人,絕對會是南宮傲。夏安成沒有想到落妍公主的死,所以才快速撤離,否則麵臨的,便是滅頂之災。
千夜,這三年來找他的人不計其數,但是卻沒有一人知道他的下落。他從記事起,就開始關注著令天下人聞風喪膽的江城令主人。
隻是,這麼多年來,什麼也不知道。
如果他真的是傳言中的三千年前天承宮的祭祀,那麼這本就是一個不屬於他的時代。血如意隨著他的消失而消失,姬淵也不見了。而且,傳言所有的具有靈力的事物都會不複存在。
所以,就目前而言,他不必擔心千夜的出現。也許,他永遠都不會再出現。
長長舒了口氣,東方澈緊皺的眉頭一點點散開。眼底閃著睿智的光芒,想到他即將麵臨的沙場,唇角帶著一絲笑意。
既然東方夕給了他這個機會,他如果不好好把握,又怎麼對得住東方夕的一番心意呢?
鎮守建安城的二弟東方傲已經被召回,如今瓷州和建安城都是由黎青父子鎮守。他此去瓷州,正是難得的好時機。
想打這裏,東方澈腳下的步子變得輕快起來,似乎剛才的壓抑不快隻不過是一個表象,現在胸有成竹的他,才是真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