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澈像是鬆了口氣似的，看向蘇小小的眼神更加溫柔，像是春日的泉水：“小小，我很高興。”
“我也很高興！”蘇小小笑眯眯地道。
東方澈無意識地向前走了一步，將蘇小小罩在自己的陰影下，眼中的溫柔可以將人溺斃：“小小，三弟說的不錯，從小到大，我確實喜歡你。”
蘇小小的頭皮開始發麻，沒有想到在這裏會聽到東方澈的告白。他喜歡她，可是她害怕他，害怕他那種幽深的眼神，害怕他儒雅的外表下那顆深沉的心。
東方澈不等蘇小小開口又道：“小小，我從來不相信一見鍾情，對你也不例外。不過，當我在九弟的新房裏看著你明知道三弟的意圖，卻笑眯眯地請我們過去玩的時候，不由地對你多看了兩眼。”
說到這裏，東方澈忽然低下頭看著正在數著地上螞蟻的蘇小小：“你可知道，我看到了什麼？”
蘇小小抬起頭，眼神中盡是無盡的疑惑。
“我看到了你眼底的得意和靈氣。”東方澈想著那個時候蘇小小看似一臉無辜地看著他們說，讓他們過去玩，心裏卻肯定是篤定他們不敢。
對這個才八歲的女孩子，在那個時候有了興趣，有了好奇。明明不過八歲的孩子，居然知道在洞房夜時他們不敢如何。八歲的孩子，知道這個嗎？
“我一直在暗中觀察你，看你故意對這九弟撒嬌，故意每次惹怒老夫子，然後讓九弟為你背黑鍋。看到你在花園裏看似幼稚卻故意幫著南宮傲打了皇後的宮女，看到你在街上惡整永安侯他們……”
“夠了！”蘇小小的身體才慢慢顫抖，她不知道，東方澈居然在那個時候就已經開始監視她，看透了她的所有把戲。
那麼，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隱忍著不動她究竟是為了什麼？那他也肯定知道月家堡是東方夕暗中的勢力，知道蝶舞她的好朋友，知道她名下的產業。
“我還知道你為了安慰南宮傲，看著紅豆作了一首詩。”東方澈清淺地笑著，臉上的儒雅讓蘇小小驚慌失措。
他知道那首詩，肯定也知道醉紅樓蝶舞是她的朋友，蝶舞的死，一半的原因在她，一半卻在他身上。
“你從小就對我禮貌又疏遠，看著依賴我，其實心離得很遠很遠。”東方澈幽幽歎了口氣，輕輕蹙了下眉頭又鬆開，望著蔥鬱的槐樹悠然道：“小小，那個時候的你，根本就不是一個八歲的小孩吧？”
他問得極其淡，像是在感歎夏日的陽光將槐樹照射得太過刺眼，有些不忍心看著槐樹在烈日下曬著一般。
蘇小小卻被她的話驚得臉色一白，眼中的神色從驚訝錯愕到惶恐不安，再到波瀾不驚，她睜大的眼睛看著東方澈道：“大皇兄，小小不懂您在說什麼？小小想明天回去，今天要整理一下行禮，大皇兄，小小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