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鵝毛般的雪花,在空中翩翩舞蹈著,天地間一片銀裝素裹,在那斷腸崖邊,又是怎樣一副令人揪心的情景?
藍色的披紗被寒風吹起,空中一縷染血的白色發絲從絕崖邊緩緩飄落下去,直到再也不見蹤影。
白發女子手持一把鋒利的匕首,刃上正滴著鮮血,不知她自己的還是敵人的……一對海藍色的雙瞳,清美如仙。再加上那副傾城的容顏,足以迷倒天下眾生,唇邊適中帶著那抹淡淡的笑容。
此時的她,一身雪白的紗衣好幾處已經染血,一雙精致的藍水晶舞屐,不染纖塵。一頭刺目的白色發絲上斜插著一支血玉簪子,綴著的翠玉珠子被風吹的碰撞在一起,“叮鈴叮鈴……”的發出清脆的聲響。
神態自若的佇立在崖邊,淺笑的看著離她百十餘米遠的三萬士兵,發絲輕舞,傲立風中。
那些手拿兵刃、大旗的士兵門,便是號稱莫燕國百戰百勝的第一精銳部隊‘黑翼’。
密密麻麻的士兵統一身著黑色鎧甲,幾乎布滿了整個斷腸崖,唯有她所在的百餘米處沒有任何一個人敢靠近。
而白發女子無論如何都早已是進退維穀,一邊是萬丈深淵,另一邊是數三萬大軍的包圍。
兩隊人馬無聲的對峙著,就這樣險惡的困境中,女子始終笑得那般傾國傾城,海藍的眸子如同一汪死水,靜的令人心寒。
她在笑,笑那些世人口中前者雖表現出來的懦弱。
她在看,看那些所謂最強士兵眼中的恐懼與顫抖。
她也在聽,聽那些人弱小的心靈中對生命的乞求……
忽的,白發女子向前走了一小步。
在同一瞬間,那些士兵們如觸電了一般一下子向後退了一大步。
譏笑著又是向前一小步,士兵們則是後退一大步。
就這樣,銀發女子進一小步,那些人則退一大步……
隨著步伐愈變愈快,士兵們距離她的距離也逐漸變得遠了起來。
白發女子卻突然停下了腳步,仰天大笑了起來,肆意不羈的爽朗大笑聲久久回蕩在絕崖四周,傳遍了斷腸崖的每一角落。
士兵們冷汗直冒,一陣暗歎,幸虧這斷腸崖是百餘裏內最高的斷崖不會因此而引發雪崩,要是其他地方他們肯定要葬身雪海了,真不知這女子究竟想要做什麼……
“哈哈哈哈……這真是笑煞人也,今兒個我可真是榮幸之至啊,能看到堂堂莫燕國的第一精銳部隊‘黑翼’,竟然被我這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子嚇得連連後退,這個真是奇景啊!說出去恐怕天下人否要笑掉大牙了吧?!哎呦呦,不行了不行了!笑的我呀,連都肚子痛了……”
白發女子一邊捂著肚子笑,一邊用她那柔媚的腔調挑眉說著,十分毒舌的諷刺著每一位士兵,不,與其說是在諷刺他們,倒不如說是赤luǒluǒ的挑釁!
而她卻不作罷,又道:“哎呀呀,這一位位軍大哥怎麼都臉色不好呢?是不是久未雲雨想女人了?若是這樣我一定會尋他十個百個絕世美人兒好好伺候你們呢!哈哈哈哈……”
一番話說下來,聽得士兵們的臉由白變紅,由紅變紫,由紫變黑,又由黑變綠……顏色多的都快能趕上彩虹了!
“不愧是這大陸上名揚已久的第一舞姬玉婉寧啊,真是傾國傾城,清美如仙,更是以一舞而可以抵擋千萬大軍,文采嗎更是天下間無人可比,這張小嘴兒嗎……也是傳聞般一模一樣的毒啊!不愧是堪稱絕代冰顏啊!連我見了這魂兒都快要被勾了去,隻是現在怎麼看著有些狼狽呢?”
嘶啞低沉的男聲像是生了鏽的破鑼一樣刺耳難聽至極。
隨著那不知從何處傳來的話音響起,被喚作玉婉寧的白發女子一下子變了臉色……
星眸微眯,海藍的雙瞳如同是兩顆由千年玄冰天然形成的兩顆稀世寶珠,一頭及腰的白發柔軟絲滑,宛如是一匹罕世的綢緞透著高貴與神秘,長長的發絲被一根墨黑色荷花紋的綾紗發帶高束著,顯得活潑而又狂傲不羈。
此時未上妝容的臉顯得絕美,卻是更加蒼白了幾分,櫻唇未泯嘴角稍稍翹起,眉目間帶著些許殺氣,眸光已是顯得凝重十分。
“嗬嗬,上官霖筱,不知何時起,我發現……原來你也同那些凡俗的窩囊廢一樣,變成了個縮頭烏龜啊。”
雖是在笑,沒有露出任何破綻,但她的心中卻仿若明鏡。
她清楚地知道——時間已經拖不了多久了。
難道現在她還要充滿希望的企盼著那根近乎虛無的救命稻草嗎?
那個人,真的會……回心轉意來救自己嗎?畢竟,曾經他是那麼的溫柔。
回憶中的他那麼疼惜她,那麼愛她,她也是那樣的愛他,為他不惜拋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