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夜!”
“喂,我想吃鬆花糕!”
“幽夜!”
“喂,我喜歡睡覺的時候有人在門外守著,踏實!”
······
剛開始,幽夜還對雲戈刺耳的“喂”糾正幾次,到最後他已經習慣了,或者說懶得和她計較。
經過這些事,雲戈得出一個結論,她覺得幽夜的腦子不太好使。原因是她認為他關注的重點並不該是她怎麼叫他而是叫了他之後的那些無理要求,可幽夜卻從來沒拒絕過那些要求。
雲戈並不是蠻不講理驕縱之人,幽夜這樣反倒讓她生出幾分愧疚來,而且頗讓她失望的是,不管她怎樣氣他,他麵癱的症狀都毫無起色。
直到又一次,雲戈走得累了,提出了這樣一個要求“幽夜,你能不能背我走?”,她看見幽夜的臉上生出可疑的紅色來。
隻是當時雲戈以為幽夜還不知道自己是個姑娘,所以並沒有將那可疑的紅往“羞澀”一詞上聯想。
她摟著他的脖子,覺得他頸子的溫度有些高,遂將手下移了幾分,移到了他的胸口,那裏隔著衣服比較涼一些。
幽夜頓住步子,張了張嘴想跟身後的人說點兒什麼又啞然下去。之後便覺得一股溫熱的氣體噴灑在他的耳邊,然後聽到雲戈低低的聲音。
“幽夜,別背叛我,至少在這一年裏不要。”她的語氣裏全是命令,未等幽夜說什麼便又補了一句“否則,我殺了你。”聲音小的微不可查卻冷徹入骨。
幽夜沒有答話,卻難得苦澀地笑了笑,隻是背對著雲戈,她並未瞧見。
雲戈想過,她現在是個通緝犯,還是一個女扮男裝的通緝犯,她將幽夜留在身邊風險很大。他的來曆,他的過去,以及他那滿身觸目驚心的傷疤,都是一個迷,而這個迷讓雲戈不得不謹慎地對他說了那些話。
她需要他,前提是他誠心待她,決不背叛。
幽夜是一個俠士,雲戈覺得要想讓他死心塌地地跟著自己,自己先得坦誠一些,於是,幽夜將她背到客棧時她換回了女裝。
她敲敲他的門,想著自己從一個其貌不揚的屌絲男忽然變成一個閉月羞花的美女會不會讓幽夜那張麵癱臉小小地驚愕一下。
事實上,她果然低估了他的功力。
門開的那一刹那,幽夜隻是淡淡地望著她,沒有話似在等她吩咐什麼無理的要求。
“你,不驚訝麼?”雲戈挫敗地望著他。
“驚訝什麼?” 她是女的他早就知道,沒什麼可驚訝的。
雲戈對著他的臉左右端詳了一陣兒,覺得他很可能對性別不太敏感,也就不太介意他沒有驚訝這件事兒了。
她將自己的身份以及自己回皇都的目的跟幽夜簡單的說了一下,然後認真地望著他,掩在袖子下的手扣著匕首。
隻要他有什麼異常便一招致命。
和她之前設想的一樣,幽夜並沒有什麼反應。她開口提醒他:“你現在走還來得及!”留下來便不能容下他日後的背叛。
幽夜依舊沒動,雲戈卻淡淡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