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一身的衣袍都染了男人的血,實在分不出究竟是誰的。官兵們皺皺眉道:“有染病征兆或嫌疑者,皆不得入內。”
他們似乎篤定雲戈與她身側的男子有問題,不管雲戈怎麼證明說好話,他們都沒有放她進城的打算。最後雲戈又氣又怒,破口大罵:“你們哪隻眼看出小爺有病了,真是瞎了你們的狗眼。”
她罵完,身後的百姓都認真將雲戈打量了一番,渾身是血,麵色不太正常,紛紛點頭覺得她確實可能有重病。
雲戈其實想解釋,血是那男子的,麵色被你們氣得能正常麼。隻是她還沒來的及說就被侍衛們提刀趕出了人群。
可憐她現在是“逃犯”,不能高調地教訓教訓那些瞎眼的官兵。
她扶著重傷的男人走在荒野裏,眼神十分憤恨幽怨,若不是他突然倒在她身上,她早就進城坐在哪家客棧吃上晚飯了!
她瞪了一眼毫無知覺的男人,十分想將他扔下就此不管。事實上她也確實扔了一次,但她想到龍蒼卓被大水衝走時也是身受重傷,換位思考一下,她是很希望能有一個人發發善心將他救走。
抱著這樣的心裏,她將男人扔在野地走了一百米後又折了回去。男人渾身是血,怕是傷的不輕,雲戈既打算帶上他這個拖油瓶就堅決不能讓他死了。
她將男人拖到一個破廟裏,脫下他的衣服打算先替他處理一下身上的傷口。雲戈試著脫了一下,玄青色的衣袍卻如同粘在上麵一樣。
可見,他傷得的確重!
雲戈閉了閉眼,心一狠硬生生將衣服從他身上扯了下來,再睜開眼時不由地怔了一怔。
男人裸露在外麵的肌膚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疤,幾處鮮血淋漓像剛添的,其餘的全都有些猙獰,一條條像蜈蚣爬在他的身上。
雲戈皺了皺眉,他究竟是怎樣活著才讓自己變成了這副摸樣?
手裏沒有藥,她隻能做一些簡單的處理,男人的傷口有些多,她光包紮就花了不少時間。
包紮好後,她又不放心地替他度了些內力,希望他能撐過今晚。
盛夏的夜晚有些燥熱,再加上雲戈心裏裝著事,她很輕易地失眠了,翻來覆去,覆去翻來,數了幾千幾萬隻烤雞也沒睡著,還越數越餓了。
她忍了一會兒,覺得肚子其實格外重要,僅次於性命,所以她決定去外麵的農田裏偷挖幾塊兒紅薯先墊一墊。
雲戈是個行動派,想法剛落成她已經站起身來,路過男人身旁時卻被他突然伸出的手拉住了腳踝。
她低頭看了男人一眼,覺得他可能也餓了想讓自己多挖幾塊兒,遂蹲下身子安撫道:“放心啦,有我一口就有你一口。”
男人果然鬆開了手,雲戈笑笑,剛想起身,手又被他死死抓住,她不禁皺了皺眉,心道,這男人真難纏。
輕聲哄了幾句卻作用不大,雲戈肚子餓得難受,伸手就去掰男人握在她胳膊上的手,一根,兩根···
“不要丟下我···”掰到第四根的時候雲戈好像聽見他說了什麼,她停住動作好奇地湊過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