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出人意料的變更讓他如鯁在喉,早就想除之而後快。
偏偏那個“魔鬼”要留著她的命,他反抗不得。
退而求其次就讓她吃點兒苦頭解解心頭之恨。
“大姐,你怎麼可以這般態度對父親說話?”看出老爹的心思,蕭雲嬌推波助瀾道。
“哦?你倒說說我怎麼不可以了?”雲戈嘴角一彎笑的很是諷刺。
“你,你竟還敢說出這般大逆不道的話?”媚婉也在旁邊敲鑼打鼓。
一場蓄意栽罪,母女倆演得有滋有味。
“大逆不道?嗬~我這叫大逆不道麼?”雲戈將屋子裏的每個人都掃了一眼,眸色頗為犀利。
一隻白皙的小手直直地指上正位上的蕭義天“他除了生下了我,便是讓我受苦。難道我還要感恩戴德讓自己活得更加悲慘麼?”
她輕解衣袍將衣服退到胸處。
背上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疤出現在眾人眼前,膽小的丫鬟甚至不敢去直視那些醜陋駭人的疤痕。
屋外大樹的枝椏上穩穩地站著一個偉岸的男子,他的眼裏夾雜著驚愕和心疼。雖然他覺得雲戈特別,卻從未想過一個千金小姐會過成這般模樣。
喉嚨氤氳著一團氣,弄得他吐不出咽不下。
屋內雲戈的眼睛有些發酸,她是替真正的蕭雲戈感到悲哀心疼。但那種脆弱的情緒一閃即逝,她一出口便語驚四座。
“我蕭雲戈,叫了你十幾年的父親,在你的縱容下也受了十幾年的折磨,總能抵了你的生養之恩吧?現在,此刻,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
她的目光如利劍一般射向高高在上的蕭義天。
蕭義天被氣得氣血翻湧,旁邊的蕭雲嬌也按捺不住,一個箭步跑到雲戈跟前揚手便想給她一記耳光。
樹上的人再也看不下去,即使知道她不會讓自己吃虧。
他身影一閃,鐵鉗般地大掌便製住了蕭雲嬌的手腕,狠狠甩向了下邊,帶得她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男人對上雲戈那極為冷淡的眸子,不禁一怔,這般冰冷的她,他還是第一次見。
即使在地下墓穴裏,他與她素不相識也沒有這般的冷意入骨。
“你不俯首認錯,竟還敢帶著野男人來將軍府撒野?”見寶貝女兒被欺負,媚婉口不擇言起來。
男人本就心中憋火,一句野男人更是引爆了他的肅殺之氣,他猛然轉身“不知二夫人說誰是野男人?”
一句話說的陰陽頓挫,怒意十足。
待看清男人的臉,主位上的蕭義天滿臉驚愕“四,四皇子”雙膝一軟,撲跪在地。
打龍蒼卓一進來,蕭義天就覺得有些眼熟,奈何他背對著自己,一時也想不到竟是赫赫威名的四爺。
前幾日上朝皇上有意封他為卓王,足見聖寵正隆。好死不死得罪這個強硬的主兒,蕭義天滿頭大汗叫苦不迭。
龍蒼卓冷哼一聲,“蕭將軍,現在你可看清本座是不是野男人了 ?”他朝著主位走去,步伐間帶著王者的霸氣。
他坐在蕭義天跌下去的主位上,不屑地掃視了一圈。
誰是主子誰是奴才瞬間無比分明。
“不知四皇子駕臨有失遠迎,剛才賤內愛女心切一時失態,還請四皇子降罪。”對於龍蒼卓的突然插手,蕭義天惴惴不安,根本揣摩不到他的心思。
媚婉再愚鈍也知道尊卑有別,更何況她辱罵了當今聖上的兒子,聽到蕭義天的開脫她當即下跪磕頭請罪。
“罪,罪婦,愚~昧,還請四皇子,看,看在奴婢愛女心切的份兒,上網開一麵吧!”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媚婉的一句話說得顫顫索索。
嗬~雲戈冷笑,好一個愛女心切!她真懷疑這蕭雲戈是蕭義天的仇家所生,父不父女不女。
更像是敵人!
“蕭將軍本座看你是老糊塗了吧,愛女心切就可以以下犯上?怎麼,嫌你自己當將軍時間太長,當膩了不成?”
龍蒼卓的話威嚴淩厲就如一位高高在上的上位者。
即使蕭義天這種朝廷重臣也無法不在他的強大氣場下顫顫兢兢。
“下官不敢,內人有罪,請四皇子責罰”他哪裏還敢暗著為媚婉開脫,這禍源不引到他自己身上就不錯了。
“那依將軍之見該如何處置以上犯下者?”
媚婉一聽這話,驚白了一張濃妝豔抹的小臉兒,輕聲哀求“老爺~,你救救婉兒吧!”
以上犯下者,輕者入獄,重者誅滅九族。媚婉的罪行足以讓她芳齡早逝,香消玉殞 。
她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