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兒一路狂飆,任紅色的電動車發出吱吱的聲響也不理會,直接飆進存車庫,顧不上鎖車,拎了包就往電梯口奔。還好電梯停在了一樓,芳兒長舒一口氣,這已經是N次瀕臨遲到。再這樣下去非另謀高就不可。
本來今天早上6點就起來了,寶貝女兒突然想吃雞蛋餅,湊巧家裏沒有雞蛋,隻好跑了一趟菜市場。
芳兒還在為早起的事情餘悸,麵前的電梯門緩緩打開,心裏咯噔一下:裏麵的畫麵讓她倒抽一口冷氣:
一男一女正在激烈擁吻,背對著芳兒的男人把女人抱在自己腰上,女人裙子已經被高高撩起,重重的喘息聲彌漫電梯。
摁著向上按鈕的的芳兒一時呆住了,不知道是進去還是退出。
正在銷魂的女人猛地抬頭,跟芳兒四目相對,兩人都嚇了一跳。
女人掙紮著想從男人的身上滾下來,男人根本不理會,繼續剛才的動作,女人瘋狂的掙紮使他不得不回頭看了一眼。
芳兒差點窒息,那是一雙無比憤怒的眼睛,眼神裏的含義毫無疑問:再不消失老子掐死你。
芳兒條件反射地鬆開手,電梯門緩緩關上。
芳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上的樓,剛才的一幕讓她死的心都有了。本情侶親熱再正常不過了的事情,遇上也就遇上了。可剛才那披頭散發的女人正是自己那年過四十卻風韻猶存的老板朱姐啊,偏偏那個男人又不是他老公。
芳兒有種不祥的預感,自己的命運恐怕不是被開除這麼簡單。
芳兒不敢再坐電梯,緩緩來到樓梯口。7樓,要爬一會兒了。可是低於芳兒而言7層樓的樓梯實在是太短了,公司怎麼不是17樓或者117樓?整整爬一天多好,這樣就不用在今天麵對老板了,就不用解釋剛才尷尬的一幕了。
暈暈乎乎的,芳兒一腳一腳一步一步地往上爬,像個蝸牛,一邊使勁的掐自己的手臂,怎麼就不是一場夢啊?怎麼就不是一場夢呢?
電影裏的這些場景,通常都是以謀殺目擊者結束的。自己不會被分屍吧?這可怎麼辦啊?孩子還那麼小。就算留自己一條命,被辭退了,丟了工作也不合算啊。
芳兒一路琢磨著,一路罵著自己。剛才明明聽見保安小付在叫自己,為了按時打卡,裝作沒聽見。直接奔電梯樓口跑了,連車都沒上鎖。芳兒心裏罵死自己了,為什麼不鎖好車再走呢?為什麼不早點起來早點到呢?為什麼非得等到他們在電梯口親熱的時候到呢?
芳兒又開始罵朱姐,有什麼事情不能回家解決嗎?去酒店也行啊?辦公室也可以,非得在電梯裏,還讓自己莫名其妙的撞見。
心裏亂極了,果然——7樓上,老板朱姐跟剛才的男人穿戴整齊地站在樓梯口迎接自己。芳兒弱弱地看了他們一眼,恨不能馬上發生一場地震把自己震死。
奇怪的是朱姐什麼也沒說,示意芳兒先進去。芳兒朝他們低了低頭,識趣地快步走進辦公室。
芳兒是總經理助理,辦公桌就在總經理辦公室的門口。
剛放下包,朱姐領著剛才的男人大搖大擺地進了總經辦,在關上辦公室門的刹那還特也看了芳兒一眼,漂亮的大眼睛充滿著驚恐和憤怒。
前台的小趙已經端了茶水過來,朝芳兒撇了撇嘴便輕輕叩門進去了。
芳兒裝著若無其事地捋了捋頭發,緩緩坐下打開電腦,一邊拿起總經理行程目錄看了起來,今天的客戶在下午,而且是個老客戶,並非陌生人,剛才的男人是誰?
正犯嘀咕,小趙送完茶水退出總經辦,站在芳兒麵前,也不等發問自己就說開了:“朱姐先生的朋友,談點私事,不是客戶。朱姐8點就到了,各個辦公室轉了一圈。還在你的椅子上坐了一會兒。”說完也不讓芳兒接話,躡手躡腳地徑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