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淺素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動著茶杯裏的碧葉,語氣微淡,“哦?看來這幾個月還真的發生不少事情,不過,你們的意思就是準備撒手不幹了?”
頓時廳裏麵的幾個人老臉通紅,低頭不語,默認了月淺說的話。
月淺也不生氣,對著外麵喊道,“管家,把賬房給我叫來。”
管家微微點頭,不一會,一個消瘦的男子拿著幾個大本子就進來了。
“賬房,算算在座的幾位大管事的工錢,我們月家雖然不如以往那般了,但是該給的我們一個也不會少。”
賬房抬頭看了看在座的幾個人,顫顫巍巍的打起了算盤,月淺看的雙眼微眯,“怎麼?賬房先生?你是不是算不出來?還是說你也打算不幹了?”
賬房往地上一跪,聲音發抖,“大小姐,小人,小人……”
月淺這算是明白了,“真是省我事了,既然都是一樣的決定,你們幾個,工錢沒結清的隻能暫且請你們留下了,至於賬房你,恐怕沒那麼簡單就走,畢竟你可是我們月家的賬房先生。”
“管家,把我之前讓你請來的貴客都叫上來吧。記住,不得怠慢。”說完又看著地上畏縮縮的人,“先生,您也請做吧,省的被外人看到了,說我們月家苛待員工,這樣未來我可不好招新的工人了,賜座。”
不一會幾個下人上來端上了茶點,等待著月淺口中的貴客。
當人進來的時候,在場的六個大管事都愣了,這不是自己手底下的一個普通的小隨從麼?為什麼會來月家的大宅。
“你們不用驚訝,這幾個人是我派到你們身邊的,自當是我的貴客,當年培養他們可花了我不少時間,不然你覺得為什麼他們幾個人做起事來根本就不用你們操心,雖說這隻是我暗中埋下的,我也不想這麼快就用到,好了,你們以前的當家管事能否拿著月家的工錢,清清白白的出去,就靠你們了。”
這話一出,幾個人,額頭冷汗直冒,雙手緊握著椅子的扶手,彰示著內心的不安與焦躁。
本來還以為不過是一個半大的奶娃娃,結果,卻栽了,而且栽的很慘。現在隻能期望自己做下的事沒露出馬腳。
但是,往往結局總是不盡人意的。
當大廳上的人紛紛拿出一摞摞的證據時,幾個人直接就癱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就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了。
本來在側殿休息的眾人看不到大殿發生的事情,但是,進去的幾個小夥計沒多久,竟然看到了幾個官差也走了進去。
月淺看著大廳下方的捕快,緩緩的走了下來,“各位官差大哥,這幾位管事竟然監守自盜,我們月家用不起這種老鼠屎,隻能麻煩大人了,管家,你跟官差回去辦手續。”
下麵的官差的一看,竟是上段時間鬧得紛紛揚揚的月家大小姐,上次也是她把那個潑皮送進大牢的,看來這個月家大小姐也沒有外麵傳說的那般愚笨不堪,反而很有大家風範。
簡答的打過招呼之後,就帶著幾人回到了衙門。
“好了,你們是我的心腹,曆來沒有虧待你們,你們隻需記得,不背叛月家,我自不會虧代大家的,我的手段,我相信你們比誰都清楚,接下來的事,就看你們,等過會給你們一份名單,名單上的人都是可信任之人,都是如你們一樣的人才,至於萬家,讓他洗幹淨等著,我會讓他更加的風光的。”
地下的幾人都是麵無表情的回道,“是,大小姐。”
月淺微微點點頭,“下去吧!”
偏殿的人看著他們及其熟悉的老管事竟然都被官差帶走了,心中一驚,這裏麵不過盞茶的功夫,到底發生了什麼?
雖然不清楚,但是,從剛才幾人麵如死灰的表情看來定不是什麼好事,看來這個大小姐還有待考證。
在座的都是久經商場的老狐狸,一看風頭不對,各個都找了很好的借口離開了。開始駐足觀望。
月淺不用看也知道,那群老家夥應該都已離開,這就叫敲山震虎,看來效果真是不錯呢?
看著空無一人的大堂,月淺神遊天外的開始喝茶,“果然,真是都被那個女人說中了,真不知道與她相交是我的福分呢?還是厄運呢?”
自打自己十歲與她相識,那段時間每天幾乎都過著非人的生活,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就是,真是一隻磨人的小妖精!
不一會外麵來報,“大小姐,有個女人說要找你!”
月淺揉了揉額頭,無奈的說道,“到底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