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未希側著頭微微笑了一下,輕輕的點著頭。這還是她來到這七星閣裏第一次微笑,恍若驚世的明珠,耀眼的讓人挪不開眼,而那烏黑的眸子,更似有著攝人心魂的魅力,讓人不知不覺中心甘情願的沉淪。
夜幕四合,閣中的仆從也都休息去了,安靜得能聽到野外傳來的蛙鳴聲,錦未希一骨碌從床上爬起,快速的收拾收拾了衣物,將一封信放在桌子上,躡手躡腳的偷溜了出去。
月色籠罩下的七星閣,聖潔的像是仙宮,錦未希最後看了一眼,頭也不回的踏上那條未知的路上,再見了,墨染!
連日在山中趕了幾天的路,兜兜轉轉卻始終出不去,她該不會是迷路了吧?早知道就先打探好情況,不逞能了。
錦未希撅著嘴看著這茂密的叢林,頭上黑線直冒,怎麼這山上也沒有人家,樵夫什麼也沒有。
不管了,還是先找些吃的吧,錦未希三兩下就爬上了一棵桃樹上,正摘得起勁兒,卻聽見那邊似有一大隊人馬喧囂而過,好像停下來在爭吵著什麼。
她不由得停下來屏住呼吸,好奇的看著。兩個侍衛首領模樣的人,怒目而視著,似在埋怨對方耽誤了行程。
“夠了!”一聲雄渾威嚴的聲音嗬斥道,錦未希這才注意到那個一直坐在白色龍馬上的男子,那兩個侍衛立馬沒了剛才那咄咄逼人的氣焰,畏畏縮縮的退下了。
卻又見那男子眼神一閃,袖中一把飛刀飛出,快如閃電,隻聽耳邊咻的一聲,一道銀色的光擦肩而過,那飛刀已是直直的插在旁邊的支幹上。
“啊~”錦未希一個沒站穩,腳下一滑,整個人急速的向下墜落。預想的疼痛卻並未襲來,錦未希睜開眼,卻見一個男子的臉在眼前放大,撲麵而來的男性氣息,寬厚的肩膀牢牢的接住了她。
錦未希掙紮著站了起來,這才發現原來他就是罪魁禍首,立刻吹胡子瞪眼道:“喂,不就是看了一下嗎?也至於要了我的命?”
那男子似是沒料到她會如此直接,愣了片刻道:“多有得罪,還望姑娘見諒。”不同於剛才威嚴,夾雜著些許歉意的聲音充滿了磁性。
錦未希眼睛骨碌一轉,狡黠的笑著,“算了,想來你也是出於本能反應,不過,你們可是要前往長安?能否捎帶上我一程呢?我叫錦瑟。”
那男子看著她那雙靈動的眼眸,神色有些恍惚,似是陷進了回憶裏,神情落寞悲傷,須臾開口道:“我們此行確實是前往長安,承蒙姑娘不棄,便跟著我們一同趕路吧,在下薑霍。”
說著便帶著她向馬隊裏走去,還未走到,底下的侍衛就竊竊私語開了,“將軍,此番出行,墨大夫都還未找到,現在怎麼能帶上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剛才與人發生爭執的那個侍衛走上前來,一臉敵意的看著她。
“石生,這位姑娘是我的朋友,吩咐底下的人,給這位姑娘準備些幹糧。”“是”石生聞言也隻得悻悻離去。
“將軍要找的人,可是醫仙,墨染?”錦未希皺著眉開口問道。
“正是,姑娘認識他?”薑霍重新打量起麵前的人。
錦未希轉過身去開口道:“隻是有過一麵之緣罷了,不知將軍是為何事?可是親屬有染惡疾?”
薑霍收回目光,開口說道:“此次是奉皇命前來,想來是為了宮裏的那位娘娘,不過很是不湊巧,我們好不容易到了那七星閣,卻被告知墨大夫已去了長安,尋來尋去,反倒又回到了自己的老窩。”
墨染去了長安?他去長安幹什麼?難道是為了找她?錦未希眉頭深鎖,一時之間心亂如麻,隻想快點走出這片林子。
一行人,搖搖晃晃了好幾天,終於到了長安城下。這城牆磚瓦依稀似昨,東風入夢,回首間卻已是物是人非。錦未希深吸了一口氣,踏進了這座早已烙刻在了生命裏的城池。
“錦姑娘可是要去投靠親戚?”
“不,是去找一位朋友,這些天多謝了將軍的照顧,後會有期。”錦未希鞠了個躬轉身離去。
“錦瑟,等一下。”薑霍拿著一小袋銀兩走了過去,“這是一些銀兩,你初來長安肯定用得到。長安東巷將軍府,有什麼困難盡管來找我。”
錦未希愣了一下,接過那些東西,側著頭微笑,“多謝將軍。”
薑霍伸了伸手,薑未希卻早已走遠,他頹然的垂下雙臂,明知道不可能是她,可一看見那樣純淨明媚的眼眸就忍不住想起她來。
他不相信那樣一個美好的女子就這樣一絲痕跡都不留的徹底的消失了,即使她從來都不屬於他,甚至不記得他,可那又怎樣,他隻希望,她活著,遠遠的看她一眼,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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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前兩章煽情的話過多—_—,我能說這是伏筆嗎?再接再厲^_^,撒花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