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一時無語，過了良久他才吐出一句“對不起”，語調又恢複了往日的溫柔。
莫婉言是個心寬的人，見林琛恢複如初，她便也隻是笑笑，不多說什麼，扭頭去看近在咫尺的江水。
船手說了一句“坐穩了”，快艇便突然發動了。
“啊！”莫婉言驚叫了一聲，雙手慌亂中不自覺地抓住了坐在自己身邊的林琛的胳膊。她從未坐過如此快的船，匈奴人的駿馬也未必能所及。
不知道莫婉言是真的那麼恐懼，還是在報複自己剛才魯莽的行動，林琛隻覺得自己的胳膊被她用力掐住，感到一絲絲疼痛，他扭頭看了一眼，隻見她小臉皺成一團依然是一副緊張的神情。
正在林琛懊惱自己多想了的時候，他用餘光看到莫婉言櫻花般粉嫩的嘴角勾起了一個不引人注目的笑容。
自己確實被報複了。林琛覺得自己現在是不是應該生氣，但是看著旁邊這張又緊張又得意的臉，他隻覺得想笑。
董小七趕過來的時候，林琛和莫婉言的快艇已經開走了，要等下一趟還需要二十幾分鍾，她也隻能站在甲板上幹著急，嘴裏還嘟囔著：“跑那麼快趕著投胎嗎！”
林琛的房子是江邊的一棟小複式樓，雖然不算什麼豪宅，但卻設計得十分雅致，是石木結合的，屋前還有一個小花園。進園前是一個木柵做的門欄，門口有一盞蒙著暖橘色燈光的路燈。
林琛將車停到側麵的車庫，那裏還另有一輛磨砂紅的跑車。他從車裏拿起一個遙控器按了一下，車庫的一邊出現一道縫隙，一道收縮門緩緩開啟。原來車庫可以直接通到室內。
林琛正準備帶莫婉言通過門進入室內，莫婉言卻順著車道的石子路走到了車庫外。她慢慢走，慢慢看。她看到小別墅的後麵，也就是江的對岸，有一棟高高聳起的大樓，樓頂掛著“程氏集團”幾個大霓虹燈字。
莫婉言上身還披著林琛的外套，寬大的衣服顯得她更加瘦弱，臉越發的小了。月光灑在她大大的裙擺上，被鑽石反射後，像漫天的繁星墜落在禮服上。
林琛不自覺地看怔了。他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這樣靜謐的女孩怎麼會是滿腹心機，現在他對自己那麼輕易就相信了程佳妮的話感到不可思議。也許正因為他太在乎，太相信自己對她的感覺，所以最不能接受的便是她的背叛。
“天氣涼，還是進屋吧。”林琛走到莫婉言身邊，輕聲說。他的目光又重新變得清澈，充滿柔光。
莫婉言抬起頭，不知是望著林琛還是他斜上方的那輪明月，眼中閃爍著光芒，嘴角掛著微笑，朱唇輕啟說道：“現在，我想跳舞了。”
“什麼？這裏？”林琛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開玩笑的。”莫婉言看到林琛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我隻是想起以前，我也常在月光下練舞。”
“你的以前究竟是什麼樣子？你說過，時機合適會告訴我你的故事。”林琛將莫婉言的身子掰正正視自己。
“你也說過，不在乎我的以前和過去。”說完，莫婉言做了一個好冷的動作，徑自向小樓的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