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Six (6)(1 / 1)

【有些愛,注定絕望。】

她感冒了,夜裏的時候發起了高燒,還好住在乾醫生的家裏,雖然藥的顏色及構成都很奇怪,但整體來說,還是很有效的。

燒已基本退了,現在隻是有些頭暈。

離上一次發燒,已經很久了吧?大概,有兩年了。

那是她剛到美國不久的時候,夜裏,因為怕自己總是翻身會吵到需要休息的他,睡覺的時候總是離得遠遠的,睡在瀕臨床沿的地方,還盡量保持同一個姿勢,被子也隻蓋了很少的一點。

每天早上起來,全身又酸又痛,終於著涼了。

身體很燙,嗓子很痛,頭很昏,手腳一點力氣都沒有,她突然是那麼想念自己的家,自己溫柔的父母。

她的眼淚就自然而然的掉了下來,如果自己沒有跑到這裏來多好啊,媽媽媽媽,你在哪裏啊,如果看到女兒這個樣子,您該多麼難過啊?

媽媽,媽媽。

我好難受,沒有辦法呼吸了。

模糊中,他的手覆在她的額頭上,一邊還在自語“怎麼這麼燙?”她的頭疼得快要爆炸了,無意識的把身上的被子扯開,眼淚簌簌滑落,臉上的溫度高得驚人,一遍遍的叫媽媽,一遍遍的重複著要回家。

意識漸漸的模糊,耳邊傳來他慌亂的聲音“櫻乃,櫻乃,你怎麼了?”在她徹底失去意識之前,她隱隱約約聽到他在一遍遍的叫“妹妹,妹妹”――那是,在家裏的時候,父母對她的稱呼。

那次發燒之後,他就習慣於把她摟在懷裏睡覺。

“想想他的一切,就真的那樣令你難受到非要離開他不可嗎?”

“我不知道,他對我,到底是好還是不好,我真的不知道”她的內心一片混亂。

暗自在心裏罵了自己幾千次,她還是鬼使神差的打開了電視機。

屏幕上,那個熟悉的戴著帽子的身影拿著紅色的球拍,在一片喝彩聲中步入球場。

真是跟傻瓜一樣呢,自己。說好再也不去想起他了,卻連不看一場比賽也做不到。她諷刺的想。

但是,他好像打得很辛苦呢,或者說,他好像根本就不在狀態。發球,掛網,發球,再次掛網,這是怎麼了?這根本就不是平時的他會犯的失誤。

“雙發失誤,現在的越前出現這種失誤的概率是0.0001%。今天的表現不合理論”乾學長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身後,“看樣子他的心思完全不在比賽上。”

是啊,龍馬君,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球場上的步伐看起來那麼的沉重。她的臉色漸漸聚滿了憂慮。“啊!”她猛地站了起來。

仿佛十二年前的情景再次重演,紅色的球拍從他的手中脫落,撞向球網的柱子,折成兩半,轉向衝他的眼睛直飛過來。

他單腳屈膝跪在球場上,一隻手掩住了左邊的臉。

“龍馬君”她失聲叫出來,“沒事吧?”眼睛緊盯著那個跪著的背影。

球場上,他站了起來,慢慢的回頭,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鏡頭的一個大特寫,她可以清楚的看見他的臉,半個月不見的那張臉,居然,是那麼的憔悴,而他那雙充滿活力的貓瞳,竟寫滿了失望。

到底這是怎麼了,這半個月,他吃得不好嗎?休息得不好嗎?生病了嗎?為什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失落的回頭,拾起折斷的球拍,步履緩慢的走向休息處。

“不要再打了,停止吧,龍馬君”她在心裏默默的祈求,可是她知道他不會,以前不會,現在也不會。

網球對他來說也許就是整個世界,他不會放棄他的世界。

果然,做完緊急處理的他,又再次神采奕奕的出現了。對啊,這才是他,永遠不認輸的他。她的心放回原處,她明白,那樣的他,已經沒事了,而且,他也一定會贏。

果不其然,他奮起直追,很快,6-4拿下比賽。賽後,他如常被大群記者,鎂光燈包圍。他沒有向往常一樣一言不發,而是對著無數高舉的話筒清楚的說了一句流暢的日語。

卻不是耳熟能詳的“madamadadane”

她吃驚的瞪大眼睛,

那個人,他說,

“nei,我又贏了,你看到了嗎?”

不知為什麼,她覺得他離開球場的背影刻滿了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