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天我會從你身邊默默地走開,不帶任何聲響。】
美國紐約郊區的一幢豪華別墅。
過於寬敞明亮的空間,反而襯托出靜寂。空氣凝滯不前,夏日的午後沒有一絲風。
他看著桌子上的冰鎮ponta,葡萄味的液體留在喉嚨中竟是前所未有的酸澀,象是誤飲了乾學長的青醋。
強烈的澀味在胃中翻山倒海,在身體內泛濫。
他深吸了一口氣,抬頭注視著坐在對麵的女子,這個被稱為越前夫人的人兩分鍾前以一種平靜得接近不自然的口吻向他提出離婚,此時她正盯著昂貴的大理石地板,等著他的回答。
他微微的調整了一下坐姿,用一種縹緲得同樣不真實的語調慢慢的說“無所謂,如果你一定要這樣的話。”
對麵的人猛地抬頭,他可以清楚的看見她酒紅色的眸子裏籠罩著的驚訝,然而,更多的卻是……絕望。他後悔剛才那句話不該說,至少不該脫口而出。
不過,來不及了,對麵的人穩定了一下情緒,站了起來,“既然越前君同意了的話,那再好不過了。”轉身走進裏屋。
他一個人在空曠的客廳裏坐了許久,眼前發生的一切太過突然,他有些無法承受。
那天接下來的時光,和往常一樣平靜。他在家裏的院子一個人打球到傍晚,走進屋子的時候她已經做好了晚飯。
就像兩年來常見的那樣,他們默默的吃完了飯。
他去洗澡,她收拾碗筷。他泡在家裏華麗的大浴缸裏,朦朦朧朧的覺得5個小時前發生的一切是一場夢。
是夢就會有醒的時候。
洗完澡,他決定去睡覺,今天,實在是很累。
明天的話,一切自然就會依照原來的軌跡運行。
他這樣想。
他不知道睡了多久,恍惚間習慣性的伸手想要抱住身邊的人,卻抓到了一把空氣。
他驚醒過來,偌大的床上隻有他一個人,往常的酒紅色的身影不見了,或者說,根本就沒有出現過,整齊的床單指明這一點。
他猛地坐了起來,光腳衝出了房門,一間房一間房的尋找她,越找越心煩意亂,就在他快要發作的時候,他找到了她。
他的心剛剛放回原位,看清她正在做的事,情緒又一下子一落千丈。
他強壓怒火,平靜的問,“你在幹什麼?”正專注於手頭的事的人沒有回答,也許她根本就沒有聽見。
他的熱血在沸騰,聲音因為強壓怒火而顫抖,他一字一頓的重複“龍崎櫻乃,你在幹什麼?”
被喚的人終於抬頭,“越前君,你怎麼醒拉,也好,我本來打算明天再告訴你,我想明天就回日本,這是,哦,協議書,你隻要簽字就可以了。”
他的意識開始脫線,“你是什麼意思?現在收拾好行李,你就那麼迫不及待嗎?還有,我還沒簽字呢,你那稱呼未免變得也太快了吧。”
“可是,你今天下午明明答應了的”她一臉無辜的說,甚至還有少少的委屈。
“我下午說的是無所謂,我可沒有答應。”他象小孩子一樣開始耍賴,蠻不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