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不……不行……阿銘……不要……會吵到澈兒的……唔……”娘親雙頰緋紅。
“就一次,芸兒…。”爹爹喘著粗氣。
……
我聽不見聽不見聽不見聽不見……
柳淩狂汗。他默默地閉上眼睛,企圖將一切雜音噪音排出耳外。
事實上,從前天開始就出現了這種狀況。在親愛的娘親生下他做完月子之後,爹就以各種各樣五花八門的理由把娘親拐上床,然後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
隻可憐了柳淩小嬰兒。他的小床正緊挨著他父母的大床,自然他倆的聲音便被柳淩聽得一清二楚。
為避免看見各種少兒不宜的限製及畫麵長上針眼什的,柳淩隻得閉了眼裝作呼呼大睡,卻無奈根本睡不著,結果最終受到迫害的,還是劉淩自己。
可惡!雖說現在老子還是個嬰兒,可好歹老子前世還是個正常的男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
後來,據定國將軍府上上下下大大小小丫鬟仆人仆婦所言,那日深夜月黑風高之際,老爺夫人主房內爆出一陣堪比雷鳴的吼叫--雖帶著嬰兒的軟糯尾音,卻使親熱中的老爺夫人驚得跳開,使遠遠住在將軍府東麵的老婦人失手打碎了價值千金的細頸雙耳大肚描金的孔雀綠琺琅瓷瓶,使碧樹小姑娘在邁進浴桶之際渾身一抖頭朝下栽進了裝滿熱水的大號木桶之中,使紅蘇姐姐整理第二天的衣物之時小手一抖撕裂了她最愛的立領藕色荷邊繡花暮錦小褂。
……
據後來周邊居民所言,那驚天動地一聲吼之後,將軍府內啜泣之聲響為一片,堪稱奇事一夜。
最終,此事以定國大將軍狼狽地跌到床底為結束。
柳淩小朋友因此事,有了屬於自己獨自所住的房間--當然,紅蘇碧樹在旁守夜。當嬰兒在床上軟成一堆口不能言身不好動的幾個月說快不快說慢不慢地過去了,除卻碧樹每日的雞飛狗跳外,除卻要漲紅了臉湊到娘親胸前攝入流體食物時的羞澀難當外,一切都還挺美好。
距離自己呱呱墜地隻時已經九個月了。
小淩小朋友眉間一片愁雲慘淡地四爪著地(?!)在軟軟的錦榻上慢慢練習爬行。這日正是酷暑退離之時秋高氣爽之日,太陽照在院子中,暑氣還未完全退去,樹上“知了知了”地喧嘩地不行,日光透過濃密的葉子落在樹蔭下的軟榻之上。一陣輕風拂來晃動了綠得油光油光的樹葉,陽光閃到劉淩的臉上,明亮地晃眼。
“唉 ̄”又是一聲歎息。在碧樹這無良小崽子四仰八叉在另一張榻上美名其曰日光浴地偷偷計數高貴的小少爺歎了第32口氣紅蘇姐姐乖巧地在旁替柳淩打扇中,柳淩在心中默默淚流滿麵--怎麼還站不起來呢。
自從幾個月前,柳淩發現自己漸漸可以翻身,坐起之後,便開始有意識地練習自己的雙腿,終於在前不久可以爬行了。
於是,在娘親喜悅的目光中在爹爹驚悚的目光中在碧樹歡天喜地的尖叫中在紅蘇淡淡的驚訝中(呼……吸氣!),雙手撐著軟榻靠背抖抖索索地自己站了起來。
然後,在眾人充滿希望的目光中,很沒麵子的,雙腿一軟,一頭從榻上栽了下去。
……
要不是將軍爹爹的眼疾手快武功高強孔武有力(……),一把在半空之中逮住柳淩的後衣襟,把柳淩勒得白眼直翻化險為夷,恐怕當時就血濺三尺遺憾終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