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楚生能感覺到,在自己的幾次問話後,麵前的這個悶娃心理已經開始動搖。他畢竟是個村長,而不是慣犯,沒有跟一個檢察長對抗的經驗和素質。鍾楚生抓住機會,來了個連珠炮式的發問。
如果是一個慣犯,他會氣定神閑地給自己爭取時間,說自己沒有聽清楚,讓審訊者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問,這樣就不至於因慌亂而出錯。但悶娃不是。麵對鍾楚生的發問,馬上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政府,你們就別問了,我都已經承認了,還問這些有什麼用呢。你們願意判我多少年就判我多少年,我絕沒有半點怨言。所有的罪責就讓我一個人承擔吧。就算判我死刑,我也認了!”
悶娃說著就嗚嗚地哭了起來。他在想什麼呢?作為一個男人,他內心難道就沒有一點尊嚴了嗎。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劉悶娃!”鍾楚生突然拍案而起,指著悶娃的鼻子,吼道:“你在撒謊!”
悶娃一下子愣住了,哭聲戛然而止,抬頭直愣愣地看著鍾楚生,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
“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在替什麼人受過?”鍾楚生口氣異常嚴厲了起來。
悶娃這次徹底懵了。這是他進看守所後,頭一次有人指出他替人受過,過去那些人一直是讓他替人受過。
這是怎麼了?是在試探我嗎?不行、不行,我一定要頂住,二十萬元自己已經收了,現在變卦也來不及了。
“政府,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沒有撒謊。那些圍攻鄉政府的人確實是我組織的,打紮縱火的事兒也是我幹的。我真的沒有撒謊!”悶娃在極力狡辯,來主動承擔責任。這是鍾楚生過去很少遇到過的。一般出現這種情況的隻有兩種人,一種是收人好處替人受過,想隱瞞實事真相;一種是對生活徹底絕望。顯然悶娃並不屬於第二種人。鍾楚生心裏有數了,就沒有繼續問下去。
幾乎與此同時,那位被劉惠明從晉侯區抓回來的小姐閔豔紅,有些扛不住了,主動提出有情況向政府報告。
劉東傑以為這女人又在耍什麼花招,就不想理她。被關押的這段時間,這女人耍的花招實在有些讓人瞠目結舌,把劉東傑這位刑偵大隊的副隊長都有些耍怕了。
有一次,這女人讓看守人員叫劉東傑過去,說有情況彙報。劉東傑過去後,女人卻在衛生間裏喊著說不小心崴了腳,讓劉東傑進去幫忙。劉東傑隻好進去幫忙。剛進去,門就被砰地一聲關住了,眼前的女人脫的光溜溜一絲不掛,一下子撲到了劉東傑的懷裏,一邊騷情一邊說自己快半個月沒嚐過男人的味道了,實在受不了,說著竟然突然拉開劉東傑的褲子,掏出來就往自己嘴裏塞。
騷情的女人,劉東傑見多了,卻沒見過如此瘋狂的,麵對一絲不掛的女人,一時手足無措,竟不知該如何是好,急忙將女人推開了,逃也似地跑出了房間。身後馬上傳來那女人一陣咯咯咯地放蕩笑聲。
麵對這樣的女人,劉東傑真有些怕,所以沒敢一個人去,而是叫了一個女警官跟自己同去。
這次女人倒沒有搞怪,劉東傑和女警官一進去,女人馬上道:“劉警官,我要出去。請你們馬上放了我。我一天也在這裏呆不下去了。”
劉東傑笑了笑道:“怎麼?不鬧了?”隨即道:“我已經給你說過了,在馮大福的死因調查清楚之前,你不能離開這裏。我勸你乖乖待在這兒,免得給自己惹麻煩。”
女人似乎並不以為然,冷哼一聲道:“惹麻煩?我告訴你們,要是你們再不放我出去,你們恐怕就有麻煩了。我實話給你說吧,我根本沒見過什麼叫馮大福老外。是你們那個警局局長讓我在這裏頂杠受罪的。”
劉東傑明知女人說的是實話,還是道:“別給我胡說八道。再胡說八道,小心我告你誣陷國家公務人員。到時候恐怕你又要多一條罪名了。”
女人嗤笑一聲道:“我相信你們這些披著狼皮的狗能做出這種事情來。不過,你告訴你們那個局長,我頂多在這裏再待三天。三天之後,我一定要出去。”好像想起了什麼,一下子火氣上來了,繼續道:“說好了隻是錄個口供,頂多一個禮拜就能把我放出去,現在都快三個禮拜了,為什麼還不放我出去。你們有沒有一點信用?”
劉東傑馬上問道:“誰給你說頂多在這裏待一個禮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