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到付穎,連田明軒都神秘了起來,壓低了聲音道:“老李,我聽說這個付穎背景很不簡單,到底怎麼回事?”
李東權一副無辜的樣子道:“這個我可不知道。付穎從河灣縣組織部調任市委宣傳部的時候,也不是我提名的。如果我所記不錯的話,應該你老田提的名吧。你怎麼現在反倒問起我來了?”
田明軒不自在了道:“哎哎哎,老李,你可不能因為付穎是我提名的,就把這筆賬記在我頭上啊。當時宣傳部確實需要一個副部長,省委對處級實職幹部的性別比例有明確要求,而市裏的處級幹部中正好少這麼一個女處級幹部,且年齡限製上她也剛好符合條件——三十五歲以下,你說我不提名她提名誰?”
李東權擺了擺手道:“你說的這些我當然清楚,要不然市委常委會上,我也不會投讚成票嘛。”
田明軒忽然反應了過來,指著李東權道:“我說東權同誌,你不要偷梁換柱好不好,我問的是付穎的背景,你怎麼給我扯到幹部提拔上了。”
李東權似乎看出了田明軒的心思,也伸出食指了過去道:“我就知道你這老家夥心裏那點心思。明給你說吧,付穎到底有什麼背景,我也不清楚。當然了,這一點我們不需要過分追究,事實證明,人家的工作幹的還是很不錯的,主抓的幾頭事情,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績,還是給我們市裏爭了光的。不過,我也奉勸你一句,年輕人的事情,我們最好不要插手,讓他們自己去處理。現在的局麵明顯是尚多粥少,就原小生這麼一個活寶,讓我們怎麼辦。”又壓低了聲音道:“我可聽說,原小生以前是有對象的,好像是現任河灣縣人大主任南振海同誌的二閨女。現在兩個人雖然分了,但咱們這位小原市長,依然念念不忘。所以,我說嘛,你還是讓你家曉蓉退出競爭為好。免得落個傷痕累累,誰臉上也不好看嘛。”
田明軒不高興了,道:“這個毛孩子市長怎麼能這樣,啊?這不是成了到處留情的情種嗎。”
李東權哈哈笑道:“老田,你這話我不能認同,咱們的優秀幹部,多幾個女孩子喜歡,難道不是好事嗎?”
夜幕下的汾城籠罩在陰冷的空氣中,一盞盞路燈雖然昏黃,卻也勾勒出了汾城的大致輪廓,一條東西主幹道,穿城而過,將兩條南北商業街竄了起來,簡單明了,同時也讓感覺不到一絲生機。夜色降臨,連店鋪也都基本全都打了烊,更別說行人了,可以說稀疏的如鬼影一般。
這樣的情形別說跟作為市府所在地的晉侯區比了,就是跟條山和河灣比起來,也有天壤之別。
沿街而行,原小生就問一直陪同在身邊的常務副縣長王明道:“明縣,你什麼時候到汾城的?”
王明笑了笑道:“不瞞你說,我就是土生土長的汾城人,從鄉鎮幹起,一直到現在的常務副縣長,從來沒有離開過汾城。”
原小生就不無譏諷道:“這就難怪你對汾城的情況如此麻木了,已經習慣了嘛。”
王明這才從原小生的話裏聽出了點意思,尷尬一笑,還是解釋了起來道:“汾城是個傳統農業縣,工業經濟發展一直非常滯後,全縣所有產業工人不足三千人,除了一個製藥企業和一個煤焦廠之外,就再沒有像樣的企業了。全年財政收入還不到八千萬。現在又減免了農業稅,說句不怕丟人的話,可以說是窮得叮當響啊。”
原小生指著王明道:“你還算有自知之明。”又從產業發展的角度談了起來道:“既然你們是傳統的農業縣,為什麼不從農業上做點文章呢。延長農業產業鏈,也條個不錯的出路啊。我這一路走來,也沒看見你們的工業園區在哪兒。我記得前些年全國都在搞,難道你們沒搞?”
王明抬手往南分成製藥廠那一片指了一下,道:“當然也搞了,隻是沒有搞起來,那一片過去都規劃進去了,大概有兩三千畝吧。架子搭起來之後,除了進了汾城製藥這一家企業之外,就沒有像樣的企業了,另外還有一家燈具廠和一家中藥廠,進去之後沒多久就都破產倒閉了。過去那一片地是從農民手裏征過來了,現在工業園區搞不起來,農民又重新種上了莊家,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縣裏也就沒有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