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小生聽完,點了點頭,也覺得如果真如賈雲奎所言的話,馬文傑就有點太過分了,但隨即想想,好像馬文傑根本不是那樣的人,便想從中化解兩個人之間的矛盾,道:“賈書記,你覺得有沒有這種情況,人家馬文傑的兒子跟李天亮書記的女兒本來就在談戀愛,隻是馬文傑不知道,這才答應了你。後來知道了,又不知道該給你怎麼說。這才發生了這種誤會。”
賈雲奎眉頭皺了一下,估計也是覺得這種可能並不是不存在,但還是擺手道:“不會,不會,不會……”
原小生就笑了笑道:“賈書記,你這個年齡,應該有二十年以上的黨齡了吧。可不能因為個人問題,耽誤了工作啊。馬文傑同誌,在這件事情上,可能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但我是還不希望你把個人情緒恩怨帶到工作中來。要不這樣吧,那天咱們湊個時間,我請你和文傑同誌吃個飯,你看怎麼樣?”
原小生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賈雲奎還能說什麼,急忙搖手道:“不不不,要請吃飯,也該我請,怎麼能讓你破費呢。”
原小生馬上抓了賈雲奎的話柄,一拍桌子道:“好,咱們就這麼說定了。地方,我看就定在複園吧,那裏方便一些。時間嘛,就今天晚上吧。文傑同誌,我來通知。你看呢?”
連時間、地點都定好了,賈雲奎還能說什麼,臉上雖有難色,也隻能應承下來,道:“好吧。你原縣長的指示,我隻能照辦!”說著站起來,看了一下手表道:“耽誤了你半天工作時間,我也該去準備準備了。”
原小生又笑著交代道:“說好了,這頓飯是你請。你可不能濫用公款,讓我也跟著你犯錯誤啊。”雖看似一句無意的話,賈雲奎的心中也是咯噔一下。他素知原小生的為人,向來是說一不二,這頓飯估計還真得自掏腰包了,也隻能應承了下來道:“原縣長說笑了,哪兒能呢。”
送走賈雲奎,原小生就馬上給馬文傑去了個電話,又把賈雲奎剛才說的情況說了一下。馬文傑在電話裏也是一陣尷尬,道:“這件事還真讓你給說對了。兩個孩子談戀愛的事情,我和李書記都不知情,後來我去李書記家給賈雲奎兒子提親。李書記也沒意見,說隻要兩個孩子願意,就安排見見麵交往交往。我一聽當然很高興,但也沒有馬上給賈雲奎說。後來回家後,就在飯桌上給老婆吹牛說自己要當月老了。老婆問是誰家和誰家,我自然就給說了。不想兒子一聽,馬上火冒三丈,說我胡鬧,竟把自己的兒媳婦給別人介紹。我當時稀裏糊塗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子一說,我們才明白了。可誰知道事情竟然這麼巧合呢。也沒辦法給老賈解釋,就造成了這麼個誤會。”
原小生笑了笑道:“我想也是這麼回事。以你馬縣長的為人,在這種事情上。還不會幹出那種挖人牆角的事情。”
原小生本是無心之言,馬文傑卻有些吃味,估計也是想起前段時間,在競爭縣長位置的時候,暗地裏跟原小生爭的事情,也不好說什麼,就轉移了話題道:“既然老賈同誌要請你我吃飯,我還能有什麼話說呢。那就去唄。”
兩個人趕到複園的時候,賈雲奎已經侯在那裏了,遠遠見了,急忙招手道:“能請到二位領導吃飯,真是我賈雲奎的三生榮幸,快請裏麵坐。”說著話跟王子明握了手,又拉了馬文傑的手,臉上看不出半點剛才跟原小生說話時的那份怨憤。
進了包間,卻見裏麵還坐著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忘仙閣的齊雲。原小生馬上感覺像吃了隻蒼蠅一樣,也不知道賈雲奎為什麼要叫他過來,想要回避卻也來不及了。齊雲見原小生和馬文傑進來,急忙站起來拱手,道:“老朽也來討饒各位領導了。”
原小生也含笑拱了拱手,卻沒有說話。馬文傑好像跟齊雲很熟似得,跑過去拉了齊雲的手道:“賈書記能把你請過來,已經是天大的麵子了,怎麼能說討饒呢。”坐下來又道:“齊老先生最近又有什麼大作,能否讓我這個俗人瞻觀瞻觀?”
齊雲謙虛道:“什麼大作不大作的,如果馬縣長什麼時候要,盡管來取。我自己的字拿不出手,倒是還有幾幅拿得出手的。”
馬文傑哪兒會直到原小生跟齊雲的關係,便自作聰明介紹道:“齊老先生可是咱們條山一寶啊。地方上不注重文藝工作,所以往往是牆內開花牆外香。”
原小生不好說什麼,隻能應酬是是是地兩句完事。齊雲倒也知趣,見原小生不主動跟他說話,倒也沒有主動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