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信馬由韁地胡思亂想的時候,房間裏的電話鈴卻突然響了起來,拿起起手機看了一下,發現已經是淩晨十二點多鍾了,心想誰會這麼晚打來電話呢。何況自己並不分管安全等方麵的工作,即便是縣裏發生了什麼緊急狀況也不會通知自己,或許是誰把電話給撥錯了,幹脆也不去理會,任由電話在那裏吱吱呀呀地亂響。
不想那電話鈴卻異常的頑強,響了兩次後,依然沒有罷休的意思,原小生也隻好下床到客廳接起電話,沒好氣道:“誰……”
話沒有說完,就聽到電話裏傳來咯咯咯地笑聲,不是別人,正是付穎。付穎銀鈴般地笑了兩聲便玩笑道:“我的原大縣長,怎麼這麼早就睡覺了啊。我可聽說你們縣裏的幹部都是夜貓子哩。”
原小生咧了一下嘴,卻沒有笑出來,直接回擊了付穎一句道:“我看你們市裏的幹部才都是夜貓子呢,哪兒有半夜十二點多都不睡覺的呢。”又接著疑惑問道:“你剛才不是喝多了嗎,怎麼這麼一會功夫酒就醒了?”
付穎便用嗔怪的口吻道:“虧你還一口一個老領導,連這點事兒都看不出來。你以為我是真喝多了啊?”
這讓原小生一下子緊張了起來,要是付穎剛才沒有喝多的話,自己踢的那一腳,付穎豈有不知道的道理,這會打電話過來,不會是興師問罪的吧。
心裏這麼想著,原小生的嘴也有些木訥了,一想幹脆招認了算了,免得人家問起來尷尬,便道:“付部長,剛才我……”又覺得不大好意思說出來,哼唧了半天還是照直說了,卻又繞了個彎子:“剛才樊書記讓我們喝交杯酒,我實在沒辦法了,才想出來那麼一個損招,其實我並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怕你喝多了,萬一出醜,對你的形象影響也不好。你說是不是?”
“呸——”原小生的話音剛落地就被付穎啐了一口,
“原小生同誌,別人不了解你的心思,我還不了解你啊。你就別在我這裏賣好了。你怕影響我的形象,我看你是怕毀了你這個大縣長形象吧。”付穎有些得理不饒人的意思,“我問你,你剛才踢我一腳,萬一把我摔出個好歹來,誰負責?要是換了南素琴,你也同樣會這麼幹嗎。”
付穎的話把原小生問的張口結舌,不知該如何回答。想想,要是換了南素琴,自己還真不會那麼幹,更何況人在喝醉的情況下,自我保護意識就會大大降低,當時雖然隻是輕輕地在付穎的腳上撥了一下,目的也就是想讓付穎鑽到桌子底下,讓樊凡的陰謀無法得逞,完事一樁。可萬一一不小心,付穎的胳膊腦袋碰壞了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然而付穎的話語中的醋意,卻讓原小生感到後背直冒冷汗。看來這個女人並沒有放過自己的意思。
原小生涎著臉討饒道:“付大部長,你就饒了我這一回吧。當時不是形勢危急,萬不得已了嘛。難道你讓我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兒,真跟你喝上一杯交杯酒啊。這不有損有大部長的形象嗎。”
“少跟我來這一套!”付穎不依不饒道:“這樣吧,為了表示你的誠意,我命令你馬上到我這兒來一趟,當麵給我賠禮道歉。另外,我在條山搞調研的這段時間,你必須二十四小時陪同。明白了嗎?”
原小生想不到付穎會提出這種無理要求,別說是自己願不願意陪付穎了,就是自己原因,條山目前的情況也不允許自己這麼幹。陳立東顯然已經準備對樊凡有所動作了,這正是把樊凡和陳立東這兩個禍害從條山徹底清除的大好時機,如果自己坐失良機,以後這樣的幾乎可就不好找了。
“付部長,你這要求是不是有點太……”原小生也隻好做出一些讓步道:“要不這樣吧。我馬上過去給你賠禮道歉,二十四小時陪同的事兒,我看就免了吧。”
其實市委此次派付穎條山搞調研的目的就是李東權給樊凡和陳立東放的一個煙幕彈。因為田成德和馬德成的原因,如果樊凡和陳立東不動起來,市委也很難對條山動手。派付穎到條山搞調研,就是讓樊凡和陳立東弄不清楚市委到底有什麼意圖。而又因為付穎和原小生的關係,又能在一定程度上告訴樊凡和陳立東,市委是支持原小生的。原小生在縣委擴大會議上所講的話,也就是市委的意思。
在這種情況下,樊凡和陳立東肯定就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