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小生哦了一聲,端起水杯,放在嘴唇旁邊試了試水溫,發現還有些燙,又放回了原處。其實原小生不用試就應該清楚,剛倒的開水,是不可能這麼快就涼的,這種動作更像是一種無聊的表現。無聊是因為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王雲平。
“幾點了?”原小生忽然想起一種最古老的“逐客令”,故意裝作在牆上找掛鍾的樣子。其實就算是找到掛鍾也沒有用,屋裏隻開了昏黃的頂燈,即便是牆上裝了掛鍾,也不可能看的清楚。
“大概十二點多吧。”王雲平也沒有去找掛鍾,更沒有去開燈,隻是給了原小生一個含糊的答案,隨即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一撩睡衣的下擺,翹起二郎腿,睡衣的下擺就一下子滑到了大腿的根部,半片潔白圓潤的香臀就毫不掩飾地展露在了原小生的麵前。
目光掃過之後,原小生又有些難以自持了,想要說點什麼掩蓋一下麵前尷尬的情景,動了幾次嘴,卻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語,隻好繼續保持著沉默。
王雲平卻以教導的口吻談了起來道:“你過去在縣裏待過一段時間,但畢竟時間很短,對於縣一級政府的情況並不是特別熟悉,所以我建議你這段時間不要急於工作,先好好了解一下情況。我們現行體製裏的工作,雖然已經形成了一定的規律,但是每個地方也都有每個地方的特殊情況,不會有千遍一律的方法,至於經驗也隻能是一個地方的經驗,要想幹好這個副縣長,要真正成長起來,你還得負出一番心血,經曆一番磨礪。”
原小生又將水杯端起來在嘴唇上輕輕抿了一口,點了點頭,道:“謝謝王市長,我會努力的。”這句話多少給人一種敷衍感覺。然而不敷衍又能怎麼樣呢。王雲平本身所說的本身就都是廢話。別說是在現行體製中,就是任何一種特質中,也不可能有放之四海而皆準的工作方法。
“頭還疼嗎?”王雲平忽然又冒出一句關心的話來,說完就隔著茶幾將手放在了原小生的額頭上。這個動作讓原小生多少有些感到意外,怎麼也沒有想到王雲平會以這樣的方式采取主動。
然而當王雲平的手放在原小生的額頭上的時候,本以為自己肯定會反感的原小生,卻隱隱覺得自己其實也很衝動,也很渴求,連心髒也驟然跳動了起來,手竟不由自主地將抓向了王雲平按在自己額頭上的頭。
兩個人的手便不鬆不緊地揉捏在了一起,王雲平淡淡地笑了笑道:“剛才我還擔心你發燒呢。看來是我過於擔心了。”隨即也不知道腦子裏在想什麼,竟問起了原小生在桃園小區的事情道:“他們說你在桃園小區赤手空拳跟十幾個歹徒搏鬥,是不是真的啊?”接著又笑了笑道:“我並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好奇,一個人打十幾個人,還能毫發未損地回來,真讓人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王雲平的這句話,一下子激起了原小生內心好勝之心,一個反手動作,早已反握了王雲平的手。本能的反應讓王雲平急忙往回抽手,卻被原小生借力往後一推,另一隻手撐在茶幾上,腳下稍一用力便騰空而起,一個側翻,早已落在王雲平所坐的沙發背後,同時王雲平的手臂也已掌控原小生的手中,再迅速從王雲平的背後插入,一提一拉,單手托住王雲平的香臀,一個大背手,王雲平便徹底從沙發裏麵翻了個出來,卻還是端端正正地站在那裏。
這個動作幾乎隻用了不到三秒鍾的時間,王雲平一下子懵了,傻愣愣地站在那裏看著原小生,幾乎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一切,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對不起,王市長,讓你受驚了。”沒等王雲平反應過來,原小生已經轉身坐回了原來的位置,端起水杯又抿了一口,感覺差不多涼了,才一口氣喝了下去。
王雲平這才從驚嚇中緩過神來,長舒一口氣,神情馬上有些意外地興奮了起來,拍打著胸脯道:“小生,你剛才是怎麼做到的?簡直太神了。我聽說王清華書記也會功夫,而且手段非常厲害,你要是跟王清華書記比試一下,你覺得你能勝王書記嗎?”
原小生淡然一笑,本不想回答王雲平這種無聊的問題,還是搖了搖頭道:“我沒有跟王書記切磋過,所以……不敢說能不能勝王書記。不過,功夫這東西,有時候根本沒有什麼用的,智慧才是最要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