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這二探,是要探市委是不是真要對他動手。如果市委真要對他動手,對於他這樣明目張膽地跟市委叫板的做法,就會置之不理;如果市委沒有動他的意思,閆老頭就是脾氣再好,也肯定是要罵人的。那樣的話,他雖然挨了罵,卻可以高枕無憂了。倒是陳二愣子,估計就要倒黴了。”
寧孝悌說完,將手中把玩了半天的煙點了起來道:“於主席,現在您倒是說說,這個樊凡同誌精不精?這就難怪,對陳二愣子在常委會上的叫板,他竟能坦然麵對了。說白了,就是他看透了,陳二愣子沒看透,而且還傻乎乎地蒙在鼓裏呢。”
對於寧孝悌嘰裏咕嚕發的一大通“高論”,於紅旗隻是笑了笑,卻調侃了寧孝悌一把道:“你小子最近是不是跟劉雲峰同誌走的比較近啊。要不然怎麼會對組織工作這麼了解呢。當起了臨時組織部長嘛,而且還是市委的,比劉雲峰都要高一個級別!給我說說,什麼時候接陳子同同誌的班兒,我也好沾沾你的光嗎。”
寧孝悌可能是沒有想到,給於紅旗分析了這麼一大堆形勢,換來的竟然是如此的調侃,站起來用哀怨地眼神看著於紅旗道:“千金易得知己難求啊,走了!”說完拍屁股就往門口走去。
於紅旗在後麵又調侃了一句道:“我老頭子以後是不是就要改口叫你寧部長了?”說著笑嗬嗬地將寧孝悌目送出了辦公室。
悶悶不樂地走出工聯大院,一路想著,寧孝悌又不由嘴角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他這一路沒有想別的,更沒有去想於紅旗剛才的調侃,而是在考慮自己的仕途之路。想著想著,他就覺得自己的機會總算是來。誰能給他這個機會,就是這位馬上就要上任的原副縣長。
他是這麼想的:首先樊凡的表現,無疑傳遞出這麼一個信號,那就是樊凡心裏有鬼,而且樊凡屁股上確實也有一大堆擦不幹淨的事兒,這位在條山縣叱吒風雲長達五年之久的縣老爺,已經開始慌亂了。他為什麼慌亂,就是因為他已經嗅到一股死亡的氣息,正一步步向他逼近。他這是在做最後垂死掙紮。
根據多年的經驗,垂死掙紮的結果,隻會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路一條。那麼陳立東呢?陳立東也好不到哪兒去。樊凡和陳立東這幾年之所以一直鬥不出個勝負,就是因為這兩個人本身都不幹淨,誰也不敢下狠手。他們不敢下狠手,不等於市委不會下狠手。市委一旦把樊凡拿下,勢必把陳立東也給牽扯進去,最後的結果就是這兩個人同時走向政治的墳墓。
這兩個家夥滾蛋了,接任者會是誰?於紅旗肯定沒戲。五十多歲,已經是半截黃土的人了,沂南市出了一個張慕雲,不等於到處都是張慕雲,而且曾經擔任縣委常委、常務副縣長的時候,也沒有什麼政績,唯一的政績就是罵了一堆人,最後把他打發到工聯當個主席,也算是給他麵子了,再要想往上走,那隻能是癡人做夢了。
李天亮和馬文傑可能性也不會很大。李天亮雖然多年來一直處於中立狀態,但是李天亮這個人天過陰鷙,喜歡在背後搞小動作。這種人最大的特點就是自以為是,自己做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已經擺在光天化日之下了,還以為別人看不什麼都不知道。這種人別說市委不會用,就算市委會用,背後捅他刀子的人恐怕也不會少。而且好色成性,私底下也不知道睡了多少女人。既然睡了人家,那自然就少不了人家的好處。那麼違紀違法,就是必然的事情了。
至於常務副縣長馬文傑,就更不用說了,跟陳立東穿一條褲子,也不知道幫陳立東幹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就拿這次臨山街的拆遷重建來說,收受開發商的好處就不可能是個小數目。而且幾次強拆事件中,都是馬文傑的幕後主使。他即便是不跟著陳立東一起倒下去,也絕不會是市委眼中的候選人。
那麼條山縣今後的主人將會是誰?原小生毫無疑問是不二選擇。市委現把原小生派過來當副縣長,極有可能隻是一個過渡,讓原小生先適應一下環境,打好基礎,為以後開展工作做準備。
當然,要是過去,任命如此年輕的縣委書記,可能性並不大,但是自從王清華擔任市長工作之後,從省委到市委,已經開始形成了傾向。所以原小生接任樊凡,擔任縣委書記,已經的鐵板釘釘子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