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鵬有些語無倫次,馬悅就在一旁道:“展大俠,你就放你的一百二十個心吧。要是幹別的工作,小生也不會帶上你去。”
展鵬這才放心了,抹著腦袋,卻道:“這還差不多,我還以為你就打算把我扔到這個鳥不拉屎的派出所幹一輩子臨時工哩。”
馬悅道:“你小子什麼時候都改不了小心眼的毛病。萬一小生解決不了你的編製問題,到我公司當個保衛科長,難道還能虧待的了不成。”
展鵬脖子一梗,切一聲道:“給你當保衛科長?我展鵬還沒有淪落到給資本家當看門狗的那一步呢。”一句話把馬悅氣的伸手便要打,不過馬悅畢竟是個自重身份的人,伸了一下手,還是沒有出手。
幾個人正說笑著,趙晨力卻忽然道:“要是龍書記現在還活著的話,看有多少啊。”說著幾乎要掉下眼淚了。這也正是樂極生悲。
原小生也歎了一口氣,在趙晨力的肩膀上拍了拍道:“老趙,你就不要難過了,你能給龍書記披麻戴孝,也算是對得起他了。人死不能複生,你要是真覺得對不起龍書記的話,今後就好好帶領灣子鄉老百姓,盡快致富,把灣子鄉搞成全縣、全市、全省乃至全國的首富鎮。龍書記泉下有知,也會感到欣慰的。”
馬悅接了原小生的話茬也安慰道:“小生說的是啊,龍書記是為什麼去的,還不是為了讓灣子鄉盡快富起來嗎。希望你能化悲痛為力量,繼承龍書記的遺誌,給灣子鄉來個大變樣。我想龍書記也會在天上保佑你的。”
大家都為龍書記的死而悲痛的時候,展鵬卻來了一句道:“你們還什麼黨員哩,不是泉下有知,就是天上保佑,要是龍書記真能站在你們麵前,不把你們兩個嚇個半死才怪。”也不管三個人用鄙視的目光看著他,接著道:“好了,好了,你們三個就不要在這裏悲悲戚戚了,文所長讓我過來問一問,前幾天給你搞工作的飯費到底報不報?”說著將一張收據拿了出來,伸到了趙晨力的麵前。
趙晨力接過條子,看了一眼,又送到了原小生的麵前。原小生道:“我就不看了,肯定是虛報的不少,這次就算了。不過完了之後,你得想個辦法,不能讓派出所老這麼搞,四五個人吃一頓飯,就要報銷二三百,這哪裏還算是工作餐。要不就給他們頂個標準,也省得麻煩。”
一旁的展鵬卻陰陽怪氣道:“定個標準?也不是我在這裏說風涼話,低了恐怕人家就不幹活了。你以為派出所那幫人,都跟你們鄉裏幹部素質這麼高啊。”
一句話把問題提升到警風警紀問題上。這可是一個鄉鎮黨委管不著的事情了,不敢說全國上下皆如此,起碼在河灣縣這一畝三分地上,想要找兩個有點素質的民警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也是原小生後來到市政法委工作後,用了整整一年時間,肅清警風警紀的原因。
趙晨力怕原小生臨走之前,還要為這事跟派出所生氣,勸解道:“這事你就不用管了,完了之後,我找文所長好好談談。文所長也是黨委班子成員,相信還是比較通情達理的。”
原小生本想說點什麼,歎了一口氣,還是把要說的話給咽了回去。馬悅就發揮了一個女人特有的優勢,笑了笑上前打了個圓場道:“不要一談起工作就沒完沒了,你們鄉裏的事兒跟我可沒有關係,還是說說吃飯的事兒吧。讓我出錢沒問題,但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就算是讚助,也還有個廣告位呢。”
趙晨力就指著馬悅道:“怪不得展鵬要說你是資本家,這才一會功夫本性就露出來了。我可給你說,你不要趁著原書記走的幾乎敲竹杠,鄉裏現在財政吃緊,都快要飯了。你什麼好事也別想。”
馬悅馬上反駁道:“我說老趙,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不好?我想什麼好事了。”說著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道:“我也不過是讓小生在臨走之前,再到市委宣傳部跑一趟,把咱們搞宣傳的事情落實了。你怎麼就給我亂扣帽子。”
“這還不算敲竹杠啊?”沒等原小生說話,趙晨力就頂了回去道:“讓原書記再到市委跑一趟可以,不過飯的標準必須提高,至少千元以上大餐,要不然免談。”
馬悅撇撇嘴不屑道:“虧你這個鄉長說的出口,還千元大餐,也不怕人笑話,五千元標準。就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