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趙小燕送走,駱當仁就開始埋怨原小生太過遷就馬悅了,又嬉鬧說:要是讓南家二小姐知道了,非要扒原小生一層皮不可。原小生也知道這種現代理念給駱當仁也說不通,就索性針鋒相對道:“你先別說南家二小姐的事兒。我們好歹還沒有結婚。你和牛主任算怎麼回事呢。要不要我哪天給嫂子彙報一下。看看咱們兩個誰比誰更慘。”
駱當仁就急忙閉了嘴,半天才道:“我算服了你了。看來我和牛小枝的關係,在你跟前算是說不清楚了。”接著轉移了話題問原小生:“班子調整的事情,最近有什麼進展嗎。張書記是不是,還是不同意調整。”說著又埋怨道:“張書記做事也太過謹慎了,總說什麼穩定壓倒一切。穩定是有了,發展卻談不上了。”
見原小生有聽下去的意思,就拓展開了道:“你在縣裏待的時間短,可能對咱們這位張書記還不大了解。咱們這位張書記雖說不貪不沾,作風過硬,可也另有所好。”
原小生就疑惑問道:“張書記有什麼愛好?”
駱當仁馬上就神秘了起來,壓低了聲音道:“這你就不清楚了。張書記有些迷信。特別是對風水陰陽,幾乎到了癡迷的程度。據傳言說,孫一民剛來咱們河灣縣的時候,張慕雲跟孫一民的關係還是挺不錯的。後來張慕雲聽說孫一民是屬馬的,跟屬牛的,也就是他張書記的屬相相衝,跟孫書記的來往就漸漸少了。前段時間,我回縣城,還聽以前的同事說,張書記私下裏對人說,孫一民落到今天這個下場,說明他當初的判斷是完全正確的。我還聽說,張書記這段時間,找了一個風水大師,打算好好看看縣裏的風水,看能不能對他有個臨退轉運。”
原小生覺得駱當仁所言,多少有些離譜了,別的不說,單說張慕雲作為一名黨的幹部也不可能有這樣的行為,就反駁道:“你不要聽風就是雨。張書記再不濟,也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要是風水能左右一個人的命運,那些騙人的風水先生,怎麼不把自家的風水改一改,自己去當縣長、縣委書記呢。張書記怎麼可能連這點覺悟都沒有呢。”
駱當仁見原小生不相信,馬上也來勁了,道:“原書記,這種事情你還別不相信。事件萬事萬物,存在既有它存在的道理。別說是張書記了,現在很多市裏、省裏的大領導都相信。你去各地的大小寺院看看,每年春節第一炷香,哪個寺院的不是由當地有權勢的人燒。就是因為他們都相信,春節第一炷香,能給他們帶來好運。有些地方的春節第一炷香,價格一路飆升,升到了十幾萬,甚至幾十萬的都有。”
原小生就暗含譏諷地問道:“這麼說,你也對此深信不疑了?”
駱當仁訕然一笑道:“我……就不用深究了吧。不過我給你說,這種事情,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有很多事情,用科學的方法根本沒辦法解釋。前段時間,歐洲學界發表了一篇關於宇宙學說的論文,用量子力學、廣義相對論解釋宇宙,不是也提到神鬼的可能存在性了嗎。隻是以目前的科技手段無法證明罷了。還有西方的大多數科學家不是一邊研究者科研項目,一邊信奉者天主教嗎。所以我給你說,這也算是一種神秘科學。說不定,在冥冥之中,還真有主宰我們這個世界的真神存在。”
駱當仁越說越不靠譜了,原小生就擺了擺手,卻靈機一動道:“駱鄉長,既然張書記篤信風水,那我們何不利用一下呢?”說完看著駱當仁。
駱當仁馬上擺手道:“這個恐怕不大妥當吧。再說了,我們也無從下手啊。而且一旦被張書記識破,你我今後估計要穿三十六碼的鞋了。”
原小生不管不顧道:“這個沒關係。張書記即便要給咱們穿小鞋也是先給我這個黨組書記穿。班子問題一日不解決,我心裏一日就不痛快。撇開班子裏缺兩個人的情況不說,就是程建元那副嘴臉,就讓我看著難受。還有那個張鎖成。要是不給這兩個家夥一點顏色看看。說不定哪一天,他們就能蹦到房頂上去。”
說到這裏,駱當仁也就不好說什麼了。他知道原小生的脾氣,認定的事情,不管遇到多大的麻煩,也一定要辦下去。何況,自從龍彪犧牲之後,程建元覺得沒有人壓製他了,就更加囂張了,每次開班子會,都要跟張鎖成沆瀣一氣,一唱一和地跟原小生唱反調。要讓原小生對此一忍再忍,還真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