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悅就在電話裏玩笑道:“我現在馬上就要到你們灣子鄉路口了,接我的事情,我看就免了吧。我一個平頭老百姓,可不敢勞動你大書記界迎界送。”說著略微停頓了一下,接著道:“我提前給你打這個電話,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讓你事先知道一下,不要著急。我馬上就到。”
本來這是一種商業談判上的手段,馬悅說出來的時候,卻馬上感覺已經變成了別的意思,似乎是自己非常擔心原小生著急一樣,拿著電話,臉上竟然不知覺紅了一下。
掛斷手機後,一道來的副總,也似乎看出了有些不的對勁,就勸解道:“馬總,我有句話其實早就想給你說了,就是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馬悅將臉撇到窗外,假意去看窗外的風景,想以此掩飾心緒的不安,道:“老江,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吞吞吐吐的了。雖然你在我這裏工作,但是我一直沒有不你當外人看待。要不然我也不會將公司的所有事務都交給你的。有什麼話,你不必顧忌,盡管說出來。”
被馬悅稱為老江的男人,叫江文遠,有四十開外的年齡,個頭不高,戴一副金絲邊的近視眼鏡,原來是永勝鋼鐵集團的銷售部副經理,對馬家可以說是忠心耿耿,馬悅的私人會所開張之後,馬天虎就把他打發到私人會所,幫助女兒打理這邊的生意了。馬悅覺得,像江文遠這個年齡,叫叔叔有些不太合適,畢竟父親已經五十多歲了,而叫哥哥,年齡上的差距也有些大了,幹脆就老江、老江的叫,也顯得親切一些。
江文遠將眼睛往鼻梁上麵推了推,道:“你想投資灣子鄉的事情,你一直不讓告訴馬董,我就沒有說。但是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再慎重一些,最好不要……感情用事。對灣子鄉的投資,畢竟不同於一般的商業投資,盡管隻是個鄉鎮,但是牽扯的麵實在太大了。而且資金的運作周期也太長,我初步估算了一下,要是按照你的規劃,從投入到真正受益,需要差不多三年以上的時間,而這段時間內,政府的政策和市場變化,都是很難預料的。你也知道,資金周期運作越長的投資,風險就會越大,這是起碼的商業道理。”
馬悅點了點頭道:“老江,你說的這些我何曾沒有想過,但是有一點,你可能沒有考慮到,那就是無論任何投資,都不可能沒有風險。盡管我們對灣子鄉的投資,運作的周期可能會很長,但是以後的受益也會相當可觀。起碼礦產資源這一塊,我們就完全可以積累下來,下一步投資的費用。這還等於是在用灣子鄉的錢來賺灣子鄉的錢。”
江文遠搖了搖頭,似乎有些無奈地笑了笑道:“馬總,恕我直言,我覺得……你並不是在搞商業投資,而是在做感情投資。”
馬悅的神情馬上愣了一下,隨即淡然一笑道:“老江,你想的太多了,我自認為還沒有糊塗到了用身家性命,來搞感情投資份上。”旋即又用調皮的口吻道:“老江,你不會覺得我馬悅是那種愁的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啊。”
盡管江文遠知道馬悅這是在跟自己開玩笑,還是搖了搖手道:“我可不敢說我們的馬總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我倒是覺得,我們馬總一天不結婚,河灣縣的帥小夥們,一天都得不到安寧。”又故意神秘問道:“那位韓局長最近還有沒有給你打電話啊?”
馬悅的臉上就一陣嬌怒道:“老江,以後最好不要開這種玩笑。我看那個韓強,本身就是你們在背後搗鬼的結果。要不然他怎麼會知道我的手機號碼呢。我就是一輩子都嫁不出去,也絕不會嫁給那種墮落的官二代。”
前麵的開車的司機老劉,也插嘴感歎道:“現在的這些官二代,靠老子的勢力,簡直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整天大吃二喝,像個什麼樣子,哪兒還有一點**黨的風格。我看這些人,就是少經曆一次大清洗。”
江文遠馬上反駁道:“老劉,這種話別人說說也就罷了,我看我們就不要說了吧。要是離開了這些腐敗分子,我們的私人會所也就該關門了。”
三個人一路說著話,車很快就到了進灣子鄉的路口。馬悅示意老劉停車,從車上下來,開始視察灣子鄉剛剛修好的路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