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駱當仁馬上就愣住了,疑惑問道:“小生,這事也就是馬天虎讓他的辦公室主任給我通了一次電話,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看來果然是馬天虎,那麼事情就再明白不過了。灣子鄉別的沒有,就是石頭多,不管是青石還是礦石,都是一筆不小的財富。馬天虎此舉無疑是看中了灣子鄉的石頭,修這條路的目的也根本不是什麼大發慈悲想幫助灣子鄉,而是想通過這條路把灣子鄉的礦石運出大山。現在路基基本已經打好了,剩下的工作就是鋪路,要比從路基開始修起碼少花三分之一,而且按照馬天虎的性格,也完全不可能白白給灣子鄉修路,肯定要附加一些條件。
倒掉洗臉水,將毛巾擰幹了,重新放在床下麵,原小生就在駱當仁的旁邊坐了下來,淡然一笑,不答反問道:“駱鄉長,在你的印象中,馬天虎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駱當仁就有些奇怪道:“這跟他支援咱們鄉修路有什麼關係呢?”說完就沉默了下來。原小生話也一下子提醒了他,接著道:“我也知道,馬天虎支持咱們鄉修路,肯定有附加條件的。不過我們現在不是已經沒有辦法了嗎。”
原小生就擺了擺手道:“問題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我們可不能小看了馬天虎這個人,他不僅是個企業家,還是一個民間政治家啊,雖然表麵上依附在柴文山和南振海的身邊,但並不是完全依靠這兩個人,他也有自己的圈子。他的圈子在縣處級幹部中盡管影響不大,在科局級幹部中,卻舉足輕重。他馬天虎跺一跺腳,河灣縣還是要動一動的。”
駱當仁似乎明白了原小生的意思,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這次向公路局要款不成,極有可能是馬天虎從中作梗?當我們修路的事情,騎虎難下的時候,他再出麵做好人,在給我們修路的同時,附加上極為苛刻的條件。是不是這個意思?”
原小生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我想事情完全沒有這麼簡單。我們可以做這樣一個推測。假如,我們向公路局申請撥款的事情是馬天虎從中作梗。那麼也就可以說,像我們這種情況,公路局是可以從上麵審批下來款子的。隻是公路局的人不批給我們。當馬天虎接手修路的時候,這筆款子就會順利到賬。馬天虎正好用上麵給我們撥的錢,給我們修路,最後又伸手問我們要條件。”
駱當仁有些不相信地擺了擺手道:“小生啊,我看是你把事情想得過於複雜了,沒有那麼嚴重,起碼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照你這麼說,馬天虎豈不是在咱們灣子鄉空手套白狼了。”
“我估計,他馬天虎還確實是在空手套白狼。”原小生接著道:“你應該還記得上世紀九十年代的企業改製的事情吧。據我所知,馬天虎當時是第一煉鐵廠的廠長。他首先利用手中的職權,把企業做空,然後以極為低廉的價格將當時麵臨倒閉的第一煉鐵廠納入囊中。這也算是他們那一代奸商的慣用伎倆了。要是讓他們玩出點新花樣,估計他們還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