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穎不由哈哈笑了起來,指著原小生道:“原鄉長,關於這個問題的探討,我們還是到此為止吧。也不是我要故意泄你的氣,如果你一直堅持自己的觀點的話,下一步估計就要被貶成村長了,但遺憾的是,就算是村長,現在還要村民直選,你就再也無路可退了,難怪石書記說你已經走到了懸崖邊上啊。上層如何我們暫且不論,起碼在基層的隊伍中,是容不得像你這樣的另類存在的。”
兩個人爭論著,胖大姐夫婦懷裏抱著兩床被子,就從外麵進來了,道:“付部長、原鄉長,山裏晚上冷,再給你們一人加一床被子吧。”說著把被子放在了沙發上。胖大姐的男人就想坐下來,卻不敢坐,站在那裏一直看著付穎和原小生笑。
付穎就招了招手,道:“你們兩個別站著了,快坐吧。”胖大姐的男人這才在一個小板凳上坐了下來,卻沒有坐穩,一屁股溜在了地上,蹲了個屁股,慌忙站起來,尷尬地笑笑。胖大姐難免要數落自家男人兩句。
這也是一個了解村情民意的機會,原小生就跟胖大姐的男人攀談了起來,自然先從旱煙的事情說了起來,問胖大姐的男人,他抽的煙絲是不是自己做的。
胖大姐的男人脖子馬上就梗了起來,牛氣道:“怎麼不是我做的了。”不過馬上還是從實際情況說了起來道:“也不是我做煙絲的技術有多好,是咱們灣子鄉這個地方的氣候和土質,都非常適合種煙葉。具體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反正咱們灣子鄉的煙葉做的煙絲,味道就是跟別的地方不一樣。不是我胡吹,你剛才也嚐了。”
原小生點頭笑道:“我剛才抽了一鍋子,感覺確實不一樣。”停頓了一下,接著問道:“既然咱們灣子鄉種的煙葉質量這麼,你們怎麼不推廣呢?好歹這也是一條掙錢的門路啊。”
胖大姐的男人就笑著擺起了手道:“就算種了又有什麼用,運不出去,也是白搭。進山的路,走個小汽車、牛馬車、自行車還差不多,大卡車根本就不敢過。別說是煙葉了,山裏的東西,那樣不是寶,核桃、紅棗、獼猴桃、山裏紅,滿山都是,鄉裏不給修路,運不出去,我們也隻能看著一年一年的瓜果梨桃白白爛在地裏,幹急沒辦法。”
胖大姐見男人說著說著,就數落起鄉政府的不是了,急忙在暗地裏踢了自家男人一腳,警告男人不要亂說話。她今天已經吃了一次虧了,差點連鄉政府的工作都丟了。胖大姐的男人卻有幾分血型,好像也不怕老婆,被胖大姐踢了一腳,反而伸腿拍了拍上麵的土,道:“這都是實際情況嗎,給領導說說有什麼不好。”
胖大姐的臉上就一陣尷尬,幹脆自己對付穎和原小生道:“那就是個憨貨,沒見過市麵,不懂規矩,你們不要跟他一般見識。再說了,他也不是說你們哩。”
原小生寬容笑了笑道:“王姐,看來你這個多心的毛病,還是改不了。大哥說的沒錯,鄉政府就應該為老百姓解決最實際,最困難的問題嘛,要不然,要這個鄉政府幹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