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科長見胖大姐探頭,就不高興地把臉扭到了一邊,顯然是並不想住在胖大姐的家裏。駱當仁自然不會看不見,隻好對牛小枝道:“那就讓付部長和小原鄉長住在王姐的家裏,方科長住你那兒吧。”
駱當仁如此安排,看似無奈之舉,其中是否還有別的意思,真是一件難說的事情。畢竟原小生和付穎的事情,在河灣縣已經傳的沸沸揚揚,畢竟付穎此來灣子鄉的目的非常明確,畢竟駱當仁是官場上的人,是官場上的人,就難免有巴結上司的嗜好。
不想駱當仁安排完之後,付穎還沒有說什麼,方科長先就有意見了,質問駱當仁道:“老駱,你這樣安排是不是有些欠妥啊?”好像在為付穎抱打不平,或者是想要通過這種質問口氣,告訴付穎,關於河灣縣流傳的,關於原小生和付穎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相信,以此討好付穎。
付穎的臉上卻是一片慍色,雖沒有責怪,卻也冷冷地說道:“方科長,這有什麼妥當不妥當的,有些事情本來很簡單,就是被你們這些人一通亂猜,就變得複雜了,最後凝成大禍。現在還不吸取教訓,還要在這裏胡亂猜度,這個毛病一定要改一改。要不然,今後肯定是要吃虧的。”
方科長本來是想要替付穎開脫的,卻碰到了刺上,又被付穎不輕不重地說了兩句,脊背上就開始冷汗直冒,窘在那裏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又說了一會閑話,跟駱當仁告了別,原小生和付穎就相跟著去了胖大姐的家中,方科長則去了牛小枝家去住了。
胖大姐的家住在灣子村的南頭,位於村裏新規劃的地方,也沒有門樓,院牆上麵搭了一個簡單的鐵門,進門就能看見一溜五間新瓦房,房子牆的下半截用石頭壘成,上半截才用磚砌了。院子少說也有半畝大,都用石子鋪墊過了,拾掇的幹淨利落,院子南邊用木棍圍了一圈柵欄,裏麵養著雞。不過這個時候雞都已經上窩了。
胖大姐很是熱情,一邊引導著原小生和付穎往家裏走,一邊用她那大嗓門喊自家男人。喊了兩聲,就從屋裏出來一個看上去有四十多歲的男人(後來原小生才知道,胖大姐的男人隻有三十六七歲,隻是山裏人看老一些),男人有些木訥,見自家女人領了一男一女兩個穿戴整齊的人,就知道是鄉政府臨時安排住宿的,急忙招呼著往家裏讓。
剛進家門,胖大姐就開始張羅著把家裏的核桃、棗子往出拿,一定要原小生和付穎嚐嚐。男人又給原小生讓了一根煙,自己卻點起一個旱煙鍋子。兩個人退讓著說不用了,胖大姐馬上就不高興了,說山裏沒什麼好東西,要是不吃就是看不起山裏人。原小生和付穎隻好各抓了一把。
不想一吃之下,兩個人都大為震驚,同樣是核桃、棗子,味道卻跟在縣城裏買的完全不一樣,兩個人就直說野生的東西就是有味道。胖大姐的男人不以為然地將手裏的旱煙鍋子給原小生遞了過來,道:“你再試試這個。”
原小生吸取了下午吃飯時候的教訓,接過胖大姐男人遞過來的旱煙鍋子,隻簡單地煙嘴處擦了擦,就從煙袋裏掏出一撮煙色,摁在了煙鍋子裏,又用打火機點燃了,害怕太衝,輕輕的抽了一口,不想卻是一股淡淡的清香,就是幾十塊錢的煙也沒辦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