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小的鄉鎮黨委書記,竟然如此的囂張,不把自己放在眼裏。柴文山的心裏不痛快啊。他真恨不得把趙學東連同打他侄兒的小子原小生一起宰了。可他也清楚地明白,自己不能那麼做,不僅不能這麼做,還要給趙學東示好,跟趙學東和談。最好能把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後不了了之。趙學東既然敢跟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叫板,就說明趙學東已經鐵定了心思要跟自己幹到底。
常言道,兔子急了還咬人。趙學東一旦死咬住不放,馬天虎那裏難免會出狀況,自己被牽扯進去就在所難免了。即便是能全身而退,也會搞的傷痕累累。再則,縣委書記孫一民,這段時間對自己盯得也非常緊。因為這麼一點小事,讓孫一民抓了自己的把柄,實在有些得不償失。然而,如果放過趙學東,馬上就會對兒子柴新民下一步進河水鎮構成威脅。自己的年齡已經大了,如果再不把兒子扶起來,恐怕以後的機會就不會太多了。
想到這裏,柴文山就給自己的親家南振海去了一個電話。當然,這個時候,他的情緒已經完全平靜了下來。
南振海接了電話後,柴文山就把事情以及自己的擔心給南振海簡單敘述了一下。南振海在河灣縣的勢力,雖然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辦法和柴文山比,但也在日益膨脹。柴文山這一屆幹下來,南振海很有可能就取而代之,更可況,南振海在年齡上有很大的優勢,比柴文山小了十幾歲。如果一直在河灣縣待下去,接替柴文山的班兒也隻是個時間的問題。
聽了柴文山的敘述之後,南振海也感到非常的震驚,因為這跟之前趙學東的反應已經完全背道而馳,他給柴文山提出的第一個問題就是,“老哥,難道……你不覺得趙學東的前後變換的有點太誇張了嗎?不會是……”
南振海沒有把話說完,就停了下來,他相信柴文山能聽明白他的意思。
柴文山也倒吸了一口冷氣,想了想,很快就否定了南振海的猜測,道:“我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根據我對尤全德的了解,他絕不會冒這個奉獻,跟你我對著幹。”
南振海略微停頓了一下,接著道:“那他會不會……受到了什麼人的授意,才會這麼大膽地跟我們叫板呢?”
南振海的口氣明顯軟了下來,顯然他對自己說的所謂的“什麼人”也有些忌憚。因為他所說的什麼人,不是別人,正是縣委書記孫一民。自從孫一民擔任河灣縣縣委書記後,柴文山、南振海這些稱霸一方的諸侯,就隱隱感到,孫一民總是在不時地壓製著他們,想拿他們開刀,但又苦於沒有合適的借口。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們就不得不考慮下一步的對策了。
然而,就算是把柴文山和南振海把腦袋想破了,也不會想到,趙學東的背後其實什麼人也沒有。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人的話,那就是我們的原小生同學故弄玄虛,無中生有的玉皇大帝真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