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眸色腥紅怒瞪著那撫琴的男子,不知為何聽到他說出這麼一句話來,她心裏竟像是被什麼利器狠狠剜了一刀似的,疼痛不已。莫名地一陣怒氣占滿了她的心,深深的恨油然而生,瞥目看向一旁被他小心保護著的女子,飛身上前將她的頸項緊緊掐住。
“放……開……我。”喉間的手指已快泛白,李若水也快要被勒的喘不過氣來,“翎……翎月哥哥,救救我……咳咳……”
“翎月。”黑衣女子嘴裏默默念道著,目光緊盯著白翎月看著,眼中泛出一絲迷茫來。
在這失神之時,顧傾城縱身向前將李若水從她手中搶過,拔出腰間桃花劍,直直向那黑衣女子砍去。不過,礙於這距離有些小問題,他劍術有些小瑕疵,於是,待劍氣劃過魔宮,黑衣女子也是受了點小傷,麵上蒙著的黑色絲巾因為劍氣所擊而掉落在了地麵上,那被黑色絲巾遮蓋住的絕色臉龐也隨之暴露在了空氣中,隻是這絕美的臉龐上,此刻已被桃花劍劃出了一條長長的刀口。
看著這張時隔五千年再次重見的臉,白翎月驚詫不已,盯著那黑衣女子的臉,口中喃喃道:“芯兒……”
“芯兒?”
怎麼可能會是她?顧傾城難以置信,看一眼李若水略有些落寞的臉,撇過頭再看一眼那黑衣女子布滿了鮮血的臉龐。
是她,是她,雖然時隔五千多年,雖然此刻她臉上布滿了鮮血,但是那雙眼眸卻依如五千年前一樣,她才是真正的花弄影轉世。
“怎麼,是不是下不了手了啊?白翎月。”水鬼王坐在榻上看著眼前的一幕,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眸光瞥向一旁黑衣女子,沉聲道:“殺了他們吧!”
“是。”
那被劍氣劃傷的臉龐,她似乎絲毫沒有察覺到,手持上劍向那白衣男子刺去。
“小心。”
見月翎月杵在那裏一動不動,李若水嚇得大聲尖叫道,什麼不想什麼也不問,從地上爬起來就往前衝,想要衝上前去將那快要刺向他胸口的劍替他擋住。
“丫頭,你冷靜點,他好歹是個神仙,挨一劍沒有什麼關係的,你一個凡人就不要上前搗亂了,好好地站在這裏。”
顧傾城眼急手快,見她有上前以身擋劍之勢,伸手一把將她往自己身旁拉來,雙手緊緊將她捆在身旁,不讓她再上前。
“不要……”失聲尖叫道,眼看著劍快要刺到白翎月身上,他卻依舊毫無反應,情急之下李若水一把推開了緊緊拉著自己的顧傾城,衝上前將他緊緊抱住。
看著那兩個不顧死活的人緊緊抱在一起,顧傾城氣的直想吐血,飛身上前用劍將那快要刺入李若水身體的劍打回,惱怒道:“白翎月你快醒醒,她隻是鬼界一絲魄而已,她不是芯兒。”
“不,不可以。”白翎月仿若像是瘋了一般,一手推開懷中的李若水,拂袖一掌向顧傾城擊去,隻聽見劍與人落地的聲音。
“你……”
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液,顧傾城艱難地從地上爬起看向白翎月。李若水也一臉哭相抱著頭蹲坐在地上,她不懂為什麼白翎月會變成這個樣子,陸雪芯竟然已經消失了,為什麼現在還要出現在白翎月的麵前。
“什麼不可以?白翎月你快點醒醒啊!” 顧傾城在一旁急的大叫道。
可是被喚之人,卻依舊是手抱古琴,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目光繁雜看著那黑衣女子。
水鬼王在榻上冷笑著,聲音蠱惑道:“想不到吧!你尋了那麼久的轉世竟然會是個假的,而真的陸雪芯你現在還想要將她魂飛魄散灰飛煙滅,白翎月你是真夠恨的。想那陸雪芯也真是可憐的令本王都心痛,為了你竟放棄了輪回,為了能逃脫黑白無常的追蹤,受盡荊棘責身之苦三千年,隻為等你,想不到今日你還想傷害她。”
“芯兒!”白翎月垂首直搖頭,不,他不相信這個人會是五千年前陪著自己在纖去殿裏一百年的芯兒,那個跟在自己身後不停的喚著師父的女孩。
“怎麼下不了手了吧!白翎月你不是一直揚言自己是六界內最無情的神仙麼?今日這是怎麼了,怎麼一見到是故人在作惡,你便不想去動手執法,想要徇私舞弊了。”水鬼王出言嘲諷道。
“是嗎?”
再抬首之時,白翎月的眼中又恢複了一片冰冷,他嗤聲一笑,“恐怕你猜錯了!”
言罷,眸中閃過一陣怒火,轉手將伏羲琴橫抱在懷裏,手指輕撚琴絲,石窟開始搖晃不停,石縫裏漏下泥沙,若大的石頭從頭頂掉下來。
“不好,石窟快要坍塌了。”
顧傾城身影閃過躲過一塊快要砸到他身上的石塊。
水鬼王見大勢已去,衝身上前一把將陸雪芯拉住攔於身前,一臉挑釁著對白翎月道:“殺啊,白翎月,動手殺了這個喜歡了你二世,喜歡了你五千多年,卻最後落得一個魂魄不全不得超生的女子。來啊!動手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