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豔的血色散發著陣陣強烈的腥味,木小眠麵色變得有些蒼白,畢竟前世的血腥結局讓她心裏飽受創傷。每次想起養父擔憂無奈的神色和母親那絕望的麵孔,心裏就是一陣陣的發堵。
抬首便看到遠處小二關切的目光,木小眠深吸一口氣,強作鎮定的一步一步靠近血池。閔琅看著木小眠一副蒼白的麵容,暗自挑了挑眉。薄唇微抿,眼神幽暗難明。
“閔琅,她好像不太舒服吧。”白嵐也注意到木小眠難受的表情,心裏頓時湧現一股難言的糾痛,忍不住皺眉,“這些孩子就算是要作為藥人也不急於這一時吧。若是因病白白損失了……”說完白嵐站起來就想先讓人遣木小眠回去。
閔琅默不作聲,隻是古怪的看了一眼白嵐,複對著管事打了一個招式。管事恭敬地彎腰挪到閔琅麵前。閔琅慵懶的側身向管事附耳低聲囑咐了幾句後,對白嵐勾唇微笑,“淩昭,有些事,莫管、莫理、或許便能輕鬆些啊!”說完便不再看白嵐,甩袖起身走向紅毯中心,用內力將自己的聲音遠遠震開去,“閔琅在此宣布,藥人儀式——正式開始!”
大殿一陣喧嘩,雖然都知道每年那場景極其血腥,但是看著那些嬌嫩的小孩被毒蟲撕咬的刺激感卻更讓人們熱血沸騰。隻是幾個可有可無的卑賤之人,他們的死活人們並不在乎。若是連血池這一關都過不去,又怎麼值得閔琅大人去花心思呢。
木小眠看到場中的人全都是一股狂烈激動地表情,用一種熱切的目光看著她們的身體,就如看著一種奇異的物品。心中湧現的是一種悲涼無助的情感,果然這些冷漠的人眼裏隻有自己、權利和財富。然心中的不屈不甘又似一陣洪流席卷全身,震的木小眠渾身都是熊熊燃燒的憤怒和殺意。
白嵐本來對閔琅的做法有些不滿,但是也明白閔琅的一貫風格,隻是端了一杯熱茶,沉默不語,望著木小眠的嬌小身影無奈的歎了口氣。
閔琅向身後揮了揮手,身後的紫衣女子立即站出來,朗聲道,“十位中的南疆女童先下池!”
木小眠和小二不約而同的愣了愣,有些不解。
小七依然低著頭,默默地脫下鞋子,靜靜地下了池。同她一起的另五名女童剛剛下池,血池裏的毒蟲似乎就感到了動靜,瘋狂的朝小七她們湧去。密密麻麻的毒蟲混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木小眠覺得自己的胃都在翻騰,小七柔嫩的嬌膚和粉色的紗裙早已看不見原本的顏色。伴隨著女童們恐懼的尖叫聲和淒厲的哭泣聲,周邊的人們都不禁倒吸一口氣,但是那殘忍冷酷的場麵又讓人全身激情澎湃,獸性大發。
木小眠不禁皺了皺眉,在對人們態度心寒的時候,心中也開始對閔琅有了些抵觸和厭惡。回首再看小七時,心中一驚。“他人都是忍受不得的鬼哭狼嚎或是滿池翻滾。但是小七居然能咬牙堅持到此刻,真是……”
“夠了!”
閔琅瞥了瞥眉,畢竟適合做藥人的人本就不多,他暫時還不想有太多的損失。聽到閔琅大人喊停,紫衣女子從容不亂的吩咐小廝將五名女童打撈出來,送去房間療傷。看到這裏,木小眠心裏有些發堵,自己……可以撐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