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音往自己嘴裏塞了一根煙,又掏出一根遞給對麵的哥們:“喂,抽一根醒醒神?”
對麵的哥們很不給麵子,不接就算了,還用黑洞洞的槍口指著她,柳依音很可愛的皺皺鼻子,抱怨道:“吸煙又不會麻醉,有必要這麼警惕嗎?”
不擺表情要臉有什麼用?死麵癱!柳依音心底暗罵,到底是在他冷冰冰的眼神下收起香煙夾在耳朵後,啪的一聲拍死一隻蚊子,不滿的抓了抓小腿嘀咕,“幹嘛來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我們明明可以到政府大樓頂層的,那裏海拔高,蚊子都飛不上去。”
向來死麵癱的沈普陽依舊麵無表情,冷冷命令:“閉嘴。”
柳依音翻了個白眼,從地上摸出一根木棒和一塊木頭放在地上,拿起木棒對著木頭開始用力磨,沈普陽本來不欲理會,可是幾分鍾過去了,十幾分鍾過去了,這家夥一張臉憋得通紅還是不停的磨,她想幹什麼?鐵杵磨成針嗎?他忍不住好奇,在觀察了她十幾分鍾之後冷漠問道:“你在幹什麼?”
柳依音氣喘籲籲回道:“我在鑽木取火。”
“……”話語在腦子裏過了一遍才問出口,“木頭能鑽出火來?”
柳依音無語,震驚的回頭盯著他。
沈普陽漠然移開視線,他小學都沒有畢業,上一次翻書還是十一歲以前的事情,能記得鐵杵磨成針的故事已經算是記憶力超人了吧?柳依音敏感的觀察到他耳朵微微泛紅,心中不由得好笑,這位大哥才是火星來的吧,既然不知道鑽木取火的故事!?
柳依音挪動被繩子緊緊綁在一起的小腿蟲子一樣蠕動到他麵前,盯著這哥們麵孔想要細看,沈普陽惱羞成怒將人推開,皺眉低喝:“想死嗎!”她還記不記得自己是他的人質!?
柳依音身體失去平衡仰麵倒地,胳膊撐著地麵艱難的爬起來,訕訕笑道:“就算你要殺我,也是我哥們嘛。”
清雅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師叔既然出手對付她,自然會對她身邊的人下手,她想過賠了一大筆錢又損失了幾名大將的他會狗急跳牆恢複卑鄙下流的本性,但是不聲不響的將柳依音綁架了這個事實讓她多了幾分謹慎,因為那小丫頭看著不起眼可是逃跑功夫一流,竟然會被抓住,可見這次派來的人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她也沒想到盛世買的樓是費樓的消息一放出去師叔就有反應,距離消息放出隻有短短兩個小時,師叔就動手了,並且一出手就直奔清風門。
清雅一邊走一邊想,他為何反應這麼快?周成文早就躲起來了,這時候就算找也應該去找他,他卻像是知道內幕似的將她們當做主謀?……是因為他本身的敏銳直覺,還是因為有人泄密?後一種假設最好不是真的。
那人了解她們的身手,那人一直將她們當成心頭隱患,兩方並沒有真的撕破臉,一旦見了麵她們要恭恭敬敬叫一聲師叔,他要親親熱熱叫一聲侄女。即使是當年他利用她們為他爭權之後又意欲除掉她們,他還是親親熱熱叫聲侄女,我這是為你們好啊。
但是即使她們安安分分,他卻沒有放過她們。清風十九歲時被狙擊手擊中胸口卻僥幸存活後,二人才堅定了複仇的心思。
從此隱姓埋名在這咫尺天涯的小城裏,小心翼翼不被他發現。不然,她何必背負著三個馬甲才敢出門?
不管他要做什麼,不管他有何目的……拿她在意的人威脅她,她就不會跟他客氣。隱約一聲短促的驚叫,清雅耳朵一動,眉頭略緊。
是柳依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