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寒熙還保持著站著的姿勢沒有動,夏霖宣的話讓他的臉色徹底黑了下來,白傾申一看苗頭不對,連忙輕咳了一聲:“我,我去看看雲夜那裏,再去瞅瞅裴悅怎麼樣了,先走了。”

不讚成又如何?就算他低頭了,對方也未必願意接他這筆錢。

淩寒熙忽然冷冷的笑了,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他現在沒心情去想其他事,一切的一切,他隻想等慕筱樂的危險期過去後再處理。

慕筱筱始終守在屋子內不肯出來,她無比懼怕這個唯一的親人會像她逝去的父母一樣,一眨眼之間,就永遠離開了她的身邊,隻留下她一個人,在這個無情的世界上拚搏著不可預見的未來。

夏霖宣來過幾次,不過也隻是看了看情況,不鹹不淡的勸了慕筱筱幾句就離開了。雲夜在萌萌的病房裏日夜照料著,這丫頭這次挨打挨的狠了,難得安靜下來,和雲夜之間的誤會也莫名其妙的就給化解了,弄得白傾申很是驚奇。

倒是白傾申,這一天多倒真是累著了,這事情他沒和別人說,隻是自己來回跑,也許是不放心裴悅,常來看她,還給她找的心理醫。又在萌萌和慕筱樂的病房跑來跑去,幫了不少的忙。

淩寒熙始終沒有進去過病房的門,慕筱樂臉上的紗布還是沒有揭下,隻是在一日一夜的守護下,這日醫生檢查,被告知慕筱樂已經脫離了危險期已經沒有性命危險時,他難得的鬆了口氣。

“病人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不過她目前情況依舊不明朗,一切都得等她醒過來才好判斷。她身上的外傷已經在逐漸痊愈,臉上的傷疤,修複的成功幾率在百分之八十八左右,唯獨是大腦方麵不太清晰。畢竟醫學領域盲區還是很多的,誰也把不住人要出什麼事,你還是多做些心理準備吧。”

醫生的話,讓慕筱筱始終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眼淚也差一點就要掉了下來。夏霖宣正好過來,聽醫生這麼說,也不由自主的微笑起來,沒有人期待死亡,即使這個人與自己幾乎毫無關係。

“好了,可以放心了,你該去吃飯了。”夏霖宣將帶著的花放進房間內,對慕筱筱說到:“你一天一夜沒合眼沒吃飯了,若再不休息,隻怕你妹妹還沒醒來,你就又要倒下了,去休息休息吧,有護士呢,差不了這一時半會兒。”

慕筱筱起初還有些猶豫,不過想了想,還是精力好了照顧起來也周到,便點點頭,跟著夏霖宣走了出去。走出去時,她看了一旁椅子上坐著的淩寒熙一眼,沒說話。

倒是夏霖宣看淩寒熙的眼神頗為意味深長。

輕輕轉開加護病房的門把,淩寒熙站在門口靜靜的站了一會兒,瞧著木乃伊似的慕筱樂,忽然微微笑了笑,然後果斷的關上了門,到洗手間用涼水洗了把臉。

“喲,看來樂樂沒事了,你居然來洗臉了。”在衛生間恰巧遇到了白傾申,白傾申頓時怪叫起來,然後笑嘻嘻的說到:“帥哥,終於回魂兒了。”

淩寒熙沒理他的調侃,甩了甩手:“走吧,去看看雲夜。”

“唉呀媽呀,你可算想起自己的好哥們兒了,真是奇跡啊。”白傾申立即怪叫起來,淩寒熙白了他一眼,率先走出了衛生間。

病人沒什麼好看的,陪護更加無趣。淩寒熙去看時,萌萌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雲夜坐在一旁,隨手翻著醫院床頭備著的雜誌,見他們進來,便放下了雜誌,走了出來。

“怎麼了?”雲夜依舊是那副冷淡模樣,看到淩寒熙也不吃驚。

“萌萌還好吧。”

“還好。”

“嗯……”淩寒熙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看了看一旁的白傾申,似乎有些猶豫的皺了皺眉頭:“我不打算放過那些人,尤其是,白雪月。”

這句話,他是看著白傾申說的,雲夜卻也皺了皺眉頭。

“……唉,做出這種事,我能說什麼,你隨便吧,反正是表的,也不怎麼親,就是裴悅的事,你別說。”白傾申苦笑著捏了捏鼻子。

“我也不打算放過她,但不能以她們的名義上法庭。”雲夜說著輕輕倚在了潔白的牆壁上:“用法律手段的話,日後她們遭到的報複難以想象,這樣我們得不償失。”

淩寒熙和白傾申對視一眼,紛紛看向雲夜:“你是說,我們,私下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