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西麵看看，把見到的情況回來告訴我，要盡快！”賀天保衝它如此說道。
禿鷹的眼睛看了看他，接著展開翅膀飛向天空，隻不過片刻功夫，便消失於西方的黑色雲層中。
它能聽得懂人話？這倒並不讓我吃驚，看起來它似乎是賀天保養的，可為什麼之前總在周公村上空出現，難道是為了找我嗎？
賀天保轉向周少羽說道：“等飛廉回來，就知道西麵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周少羽你先帶張啟去休息吧，明天早上再來見我。”
“知道了。”
周少羽的態度同樣淡漠，他和賀天保似乎有很深的矛盾。他帶著我離開了這裏。
休息的地方，是三鑒堂裏的一個空屋，我看見裏麵僅有一張簡陋的石床，不過對於睡慣草垛的我，這已經算是好的了。
“今晚你就在這休息。”周少羽說，“還有其他事嗎？”
我看了一下天色，那些雲流的速度似乎越來越快了，真不知道西方到底出了什麼事。
“請問現在是什麼時間？”我問道。
“時間？”
“沒錯，你既然在我們那個世界呆過，應該知道一天有二十四小時，現在大概是幾點鍾？”
周少羽回答說：“這個世界的時間就是太陽的升起和落下，沒有你們自己限定的二十四小時，你隻能休息到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
他離開了這裏，不知去了什麼地方。
我冷哼一聲，這個人不凶不吵，總是顯得非常冷靜，跟這種人在一起是最難受的。突然一陣狂風席卷而來，“嗚呼”的風聲若訴若泣，天空中沉沉密密的烏雲流動得更快了。看著這情景，我忽然覺得害怕，急忙躲進了屋子裏。
一定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西方越地確實發生了大事。”
天還未亮時，周少羽便叫醒我，來到昨天那個地方。賀天保正在那裏，不過沒有見瞳，還有那隻名叫飛廉的禿鷹。一見到我們，賀天保衝我們說道：“越地即將有天洪發生，這是近五十年來的第一次。”
周少羽聞言，臉色凝重許多，“你確定嗎？”
賀天保看著他說：“你不是昨晚就已經確定了嗎。”
他頓然默然，他心裏大概希望自己的推斷是錯誤的。
“我想問一下，天洪是什麼意思？”聽上去西方發生的，不是一般的壞事。
賀天保瞥了我一眼，語氣有些沉重，“那是最嚴重的災難。越地也是我們周國邊關的地界，飛廉告訴我，已經有水正帶領奴隸在天洪要發生的位置了，但人相當少，他們一定是碰到什麼麻煩了，你要趕緊去那裏幫他們，越地有犬戎族的人潛伏，我怕那些家夥會去搗亂。”
“我知道了。”周少羽應了一聲。
“張啟，你也跟著他，”賀天保說道，“我要提醒你，越地非常危險，你最好別跟他走散了。”
越地，我想起韓愈曾說過那個地方，越漠疣豬正是他從那裏抓來的，老話說：“窮山惡水出刁民。”
能養出那種劇毒無比的醜陋怪物，必定十分凶險。跟著他去那，肯定沒什麼好事發生。
我在心裏長歎了一聲，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回到自己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