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緣節,每年農曆四月二十六。在這一天所有未出閣的女子都可以出來遊玩,賞奇花逗異獸。花緣節上最出名的遊戲就是牽花球。每位男女可在攤販那裏挑選個花球,在花球上做下記號,然後將花球懸掛在花台上,自有花女會隨意地將兩個花球用紅線係住。等候一柱香的時間,就可以取下花球,循著紅線尋找另一個花球。
“公子,公子等等!”湧動的人群中,一名丫鬟打扮的少女急急地追趕著前麵快走的少年,粉嫩的小臉上布滿了細汗。
“蓮碧,你又怎麼了?”少年很無奈地停下腳步,轉過身。一刹那間,仿佛陽光突然劃破長空,耀眼地讓人不敢直視,卻又讓人貪戀不已。蓮碧愣愣地看著少年的眼睛,忘了言語。
“魂歸來兮,魂歸來兮……”少年心知自家丫鬟又被自個兒迷掉了魂,惡意地伸出手在蓮碧的眼前晃動。
“啊……公子!你又戲弄奴婢了!”蓮碧回過神後,惱紅了臉。
“哦呀呀……蓮碧,這你可錯怪公子我了。我好心好意把你喚醒,怎麼會是戲弄你呢?”少年扯動嘴角,彎出一道好看的弧線,再一次勾走了少女的魂。少年趁機拉著她到一個賣花球的老奶奶麵前,快速地買了個花球。轉過身,剛好看見蓮碧再次回神。“公子你……”“蓮碧,今天公子我大發慈悲給你牽回紅線,來,我們寫上字去掛花球!”少年完全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強迫性地拉著她穿梭在人群中。
蓮碧無語地看著自家公子,心知自己再怎麼也勸不回他了。可是她好想告訴公子,大庭廣眾之下,不應該這樣拉著她的手。但是就算說了,公子也會一笑了之吧。
她十歲進司空府,在她進府之前早就聽說,沫西城第一首富司空楠配有一妻三妾,個個嬌媚動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育有大女司空傾月,二女司空傾星。三子司空木容。隻有二房仍未有孕。其中她被派去侍侯的三公子,就是正室楊漾唯一的兒子。還記得第一次看見公子的時候,她端著洗簌用的盆子,把頭低得不能再低了。看著那雙黑色靴子慢慢移到自己麵前,大氣也不敢喘一聲。“嗬嗬……你這丫頭好象很怕我呢。”頭頂上一陣清朗的笑聲,震得她心頭顫顫的。“把頭抬起來,公子我又不會吃人。”她努力壓抑著心裏的害怕,慢慢地抬起頭。卻在那一瞬間看見了令人心顫的星光。“真是的,怎麼臉上這麼髒兮兮的?”那抹星光的主人輕揚了一下眉,拿起布巾在她臉上輕輕地擦拭著,象是在嗬護很珍貴的東西,那種感覺讓她現在回想起來都不禁想流淚。“好了,以後注意點,女孩子漂漂亮亮的才會嫁的出去。”
“蓮碧!”司空木容把花球掛好後,卻發現自家丫鬟又開始發呆了。有些受不了地在她耳邊低吼一聲。
“公子……公子怎麼了?”蓮碧眨眨眼睛,很不好意思地傻笑了聲。
“沒事,走吧。我們去看看有什麼好玩的。”木容撇撇嘴,覺得剛才那動作有點眼熟,沒仔細想,牽著蓮碧走進了人群中。
“公子,你看,這泥人好好看哦!”
“公子,這扇子真漂亮!”
“公子,他好厲害呀!居然可以把劍吞下去耶!”
“公子……”
司空木容突然覺得下一次還是一個人出來比較好。原來自己的丫頭這麼活潑開朗,怎麼自己平時就沒看出來呢。正在木容極度鬱悶之時,夜空中被一道亮光點燃,下一刻一朵極美的焰火綻放開,燃燒了半邊天空。
“好美!”蓮碧著迷地看著那片天空,不禁地讚歎。
“蓮碧喜歡看呀,那下次公子我給你辦個煙火晚會。”木容眉眸半轉,眼底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嘴角也勾起一抹興奮的笑容。有好戲看了!